目前分類:回憶乾杯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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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要從前幾天看到緯來的日本大國民開始說起。

我覺得日本大國民真的是一個很長知識的節目,鼓勵大家去看。好,進入正題,節目播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穿插了幾段背景音樂,有一首旋律我真的很熟悉(出現在東京愛情故事前的那段),可是我完全想不起來是哪個人唱的...然後我就每天哼啊哼期待哪天我記憶回復,可是日復一日,完全沒有進展,只好上網找看看,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所以關鍵字也輸入不了。我覺得就我所接觸那麼少的日本流行樂來講,我會聽過大概都是因為...戀愛巴士吧!!??

所以我就上網找了戀愛巴士的歷屆主題曲,聽聽看有沒有中標的。沒想到一直聽一直聽,竟然讓我心中慢慢浮現起以前熱愛戀愛巴士的日子。為了讓不知道什麼是戀愛巴士的人了解這是什麼東東,我簡單說明一下,就是節目找來一群陌生人共同坐(一輛叫做ラブワゴン的粉紅小)巴士環遊世界,想要下車回日本,就得要從巴士內的人裡面先找出真愛來告白,成功就兩個人回去,不成功就自己回去,另一個留下來繼續找尋真愛...

我以前,真的是一個超級的戀愛巴士迷啊~~~~~每個星期六最快樂的事就是坐在電視機前面等著看半小時一集的節目(我們家大家都很受不了我這樣,寧可我出去玩也不要在家裡罷著電視看奇怪的節目)。但是因為身邊的人都沒有人在看,一股熱情完全無從發洩,我不免也會默默地自我反省...或許看這個節目真的是件有點丟臉的事。不過就在我上了研究所以後,有話說不出的魔咒終於破除了,因為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同班同學在休息室裡正在對戀愛巴士裡面複雜的關係圖大聊特聊,我顧不得剛開學特意維持的矜持形象,趕忙衝進休息室加入討論。那個時候,我們的話題通通環繞在當時的主角,阿英!因為他坐這個巴士已經坐太久了,一開始經歷了不敢告白,後來又變成兩個女的猛追他,最後終於要告白又被人拒絕...他好複雜的故事可是好好看啊!最棒的是,他的故事很多都是在中東跟非洲,其中突尼西亞那段,甚至讓我一度衝動到萌起【啊~算了!我乾脆不要念研究所,到突尼西亞去念阿語好了】的念頭。XD

不過這股癡迷的熱潮就在我到了日本以後,一切瓦解破碎。因為我跟我的學生說我最愛的節目是あいのり的時候,大家都給我一副「天啊~這年頭還有人這麼天真傻到會相信這個節目!?」的表情,無情的學生不顧老師內心裡面玻璃一片片碎裂,當著我的面,揭露這根本是一個作假的節目。我想起,過去多少個星期六的夜晚,我待在家裡對著電視螢幕,不管是告白成功的還是失敗的,我看了都會哭,如果他們是作假的,那我那些眼淚流得真的是有夠無聊。到底是不是作假,除了那些在巴士裡面環遊世界各國的人以外,我們並無從證實,但是學生舉證例例,搞得我最後也對這個節目有點意興闌珊(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後來阿英也回國了- -")。

沒想到因為要找一首歌,引出兩三年前的電視回憶。順便點播一首我很喜歡(其實是因為這個節目才知道的團體SPITZ),而且也是omami對阿英演唱過的ロビンソン給大家聽。

 

 

謎之音,我想找的那首歌還是想不起來.....3 3 32 11 2 12--   3--2 1 2- 34 32 1--*

 

【後記】謎之歌,最後居然是被O給臧到了...帕妃啦!吼~害我想半天~~~一起點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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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07 Fri 2009 04:13
  • 髮色

我的頭髮顏色不太黑。

不過,這不是甚麼炫耀文。因為不太黑的背後並不代表大家想像中那種深褐色之類像外國人的顏色,我的不太黑是從某些角度看上去帶有枯黃而且分布算是相當不均勻。這樣的髮色小時候最為明顯,我翻開古老的相簿一看,老天,都黃黃的。國中的時候,導師把我叫到辦公室問我是不是偷染髮.....不過也不知道甚麼原因,髮色隨著我的年紀逐漸走黑,現在大家看到的我已經收斂很多。但話雖如此,有時候還是會有一些讓我很尷尬的場面迸出,通常都是發生在美容院。

大學時代,某次設計師撥弄完我的頭髮以後跟我說,「你上次是在哪染的,給你染的很不均勻!」我當下傻眼無言,因為那之前我從未做過染髮一事。而那位設計師也不是最後一位這樣跟我說的,很多美容院的設計師或洗髮小姐在吹完我的頭髮以後,都會凌辱一下我的髮色才甘願,版本有很多種,「髮色都退啦,黑黑黃黃的,看起來很沒有質感」、「今天要不要換一個顏色染染看?你這染很久了齁~」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來到這邊,比較少上美容院,本來我以為可以就此逃過,不料這次我去剪【七龍珠17號】*頭,剪髮阿姨說,「你多久以前染的啊?應該要再染一下了。」阿姨,我是五年前染的,您現在看到的應該跟五年前的染髮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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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現代人還聽廣播嗎???

會出現這樣的疑問是因為我曾經是一個還算滿愛聽廣播的人,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就慢慢地脫離廣播了,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因為網路上可以搜刮的資訊太多?還是因為打開電腦隨時可以聽歌?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撇開國中年代老師每天要求學生聽大家說英語不說,真正開始聽廣播好像是高中開始。

若說夜晚常常讓人容易感到寂寞,其實我告訴各位,那種孤寂感太早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五點多醒來,想到大家都在睡覺,只有你必須獨自把昨天未完成的作業趕完,還沒背完的唐宋八大家生平背完,也是很心酸的,這種時候,早上就只能靠廣播來振奮精神,告訴自己,我不孤單。就因為我是早睡早起型,十點已經睡意深沈,十一點幾乎是不醒人事,所以廣播族很熱愛的光禹或是那個年代還滿紅的黎明柔,我都沒有收聽的習慣...

說回來,我不習慣聽深夜廣播,這可能也跟早晚廣播主持人的調性不同有關,深夜廣播說真的,大家聲音就是很穩、很慢、很靜,我都覺得奇怪,如果是晚上工作唸書的夜貓子,聽一聽難道不會更想睡嗎?可是大清早的主持風格就不一樣,五、六點大家就一付精神飽滿活力十足的樣子,所以說我還真的是比較適合聽早上的節目。那個時候我都固定聽中廣的,很多陪伴我渡過苦讀早晨的主持人,我都不太記得了,現在唯一記得的只剩下李麗芬,她低嗓的聲音,開朗的笑聲,真是一大早充電的良藥。我記得我高二還高三那年,很喜歡聽苦苓的節目,他每個星期有一天會特別請他太太一起上節目,兩個人對談,內容都很好笑,這個節目剛好是學校午休時段播出,所以我都把外套遮著頭上一邊假睡一邊聽,不過世事難料,這對我很喜歡的組合後來居然就同床異夢了,好像還搞得要互告什麼的...

到了大學以後,若是沒課白天早早回家,我也總是開著廣播,讓家裡有點聲音,但是可能也就是從大學開始,因為生活作息不再固定,所以也沒有再刻意地去聽誰誰誰的廣播,而且有時候廣播世界喜歡大搬風,一下子節目全部異動,就搞不清楚了,後來後來就越來越少聽廣播了,怎麼變少的我也不知道。

所以,兄姐們,你們現在也還聽廣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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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10 Fri 2009 10:12

我一直隱隱約約在煩一件事,就是4月9號,我要去看牙醫。看牙,是一件很容易讓我焦慮很久很久的事情,因為我,從小就一口爛牙.....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話可以印證在我著迷的事情上,是的,我只要隨隨便便對某部影集/日劇/小說著迷起來,整個晚上,男女主角通通跑到我夢裡,我當起導演,在自己的夢裡隨著佛洛伊德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的脈絡替他們安排接下來的劇情,這很容易的,但是此外,倒沒有什麼事會讓我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除了看牙以外。我每次只要一到預約洗牙的時間,那個星期可以說是夜夜惡夢不斷。

我不太常換牙醫,小學時代,到我去做牙齒矯正以前,就一個牙醫,很恐怖,每次看他都是淚眼汪汪地去,大哭大叫地回家。然後國中,因為某顆聽說重要的牙(犬齒?)被卡在牙肉裡面有必要矯正,我開始去別的地方看牙,因為我當時暗戀我牙醫的關係,那段矯正的三年成為我人生中非常非常難得愛去牙醫診所的年代,我為了要給牙醫好印象,在那段時間完全地洗心革面,認真刷牙,沒有想到我一口爛牙因為我對牙醫的暗戀從而峰迴路轉,變成我家口腔清潔做得最成功的一位,我並養成進食後就刷牙的習慣,這在學生時代不免成為同儕間的異類,因為,我總是要比別人早點吃完便當,然後帶著我的牙刷牙膏跑到廁所去刷牙。國、高中*,真的很少有人在午餐以後刷牙耶.....

矯正的日子總有一天會結束,我對牙醫蠢蠢的暗戀也因而終止。然後,我又去了另一家牙醫診所,那醫生還不錯,雖然他自己也是滿口爛牙,但至少幫我洗牙還不出什麼大問題,我應該可以在那邊看牙看很久的,無奈有一次他跟女護士打情罵俏到不小心把我牙齦搞得大出血,我其實不能怪他,因為我牙齦本來就還滿容易流血,但是我受不了洗個牙要接受耳朵污染,所以從此我也就不再看牙了。後來太久沒看牙,以前補的銀粉開始掉落,我的國小同學也算是我的鄰居介紹我去一家家附近的診所。那家診所成為我後來的依靠,醫生超幽默,補牙技術也一流,終於把我的銀粉給換成後來比較先進的白色那種東西,護士叫Miss Chen,每次我去洗牙洗到吱吱哇哇的時候,醫生都會叫Miss Chen過來把她的手借我抓。^^"

如果我不是來美國,我想我一輩子都會給那家診所看。無奈,我可以把很多東西運到美國,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把牙醫搬來,這種遺憾很多啦,就好像我也不能把長得很帥氣的日本髮型設計師搬過來一樣。

在這邊,O先生帶我去給他的牙醫診所看,那家診所因為主攻兒童,所以很可愛,整間都是迪士尼漫畫的壁紙,但是我就是不能把心放下來,想起小時候讓我嚎哭的牙醫,想起跟護士在那邊東搞西搞的牙醫.....我真的很害怕再碰到一個爛牙醫,我有很嚴重的心理障礙,即使我已經是一個這麼愛刷牙,甚至有點刷牙強迫症的傾向,我還是很怕聽到醫生說,oh ohh,你有一顆牙要補囉~結果,馬的,這裡的牙醫還真的給我重補了一顆!美國的牙醫很花工夫的,第一次看牙要填一大堆資料還要拍X光片,有那麼嚴重嗎??而且,我那顆被補完的牙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有一個地方咬脆一點的餅乾還是會痛*,讓我想起動力火車的,還隱隱作痛  還看見你放手.....

因為這邊的牙醫實在太仔細又太堅持了,讓我好害怕他又要幫我重補什麼什麼的。我這個星期,每天坐立不安(雖然不否認有部份原因是因為便秘),終於今天我去了,牙醫說過了一年,X光要再拍一次,唉,拍就拍吧,沒想到拍完,醫生看看我的牙齒給了一個微笑,說我pretty good,這個埋藏了很久的煎熬在我下次洗牙之前總算是先告一段落了。


【1】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大學、工作、為人妻母的現在。

【2】我為了這件事跟O鬧了一個星期左右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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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非常福至心靈的在Netflix借了陳年舊片--清秀佳人三部曲。

說起這清秀佳人,跟我年紀相仿的女性同胞們,不要不承認了,十多年前,妳一定也跟我跟其他周圍的女同學們一樣,中了劇中女主角安雪麗的毒,然後天天嚮往極了愛德華島上的生活,期待著自己的生命中也出現一位吉伯特吧!?

清秀佳人的故事大抵上是描述女主角安雪麗被一對老兄妹收養,然後在當地小鎮發生的故事,劇情溫馨感人,整部片就是由女主角跟收養她的老兄妹中間的親情、與同班同學黛安娜的友情、與男主角吉伯特那種若即又若離的曖昧、還有小鎮鄰居之間的小小故事穿插在其中,我覺得很單純卻也很引人入勝。安雪麗想像力豐富,老愛做夢,有很多天馬行空的幻想也有著將美夢付諸於實際的行動力,這樣的性格恰恰好地填補了我們當年的年紀初次面臨到的壓力,這部影集撥出的時候,我大概是小六或是國一,剛剛開始要學習面對課業,但是我們也有幻想,就算學校的老師逼得我們考東背西,可總算透過電視螢幕上那位紅髮女孩的想像,我們彷彿也被鼓舞了,相信自己也可以對未來擁有無限想像,自己也一定有能力去滿足自己的美夢。而女主角與班上同學的深刻友誼或是跟男主角間的互動,也與實際處於那種最清純又最天真的歲月裡的我們相互輝映。所以說,這部影集在當年,對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真是火紅得沒話說。

清秀佳人效應一發起,金石堂裡面多了好多相關商品,比較熱情的影迷就下手買了影集的寫真照片,而一般同學在至少經濟範圍許可之內也下手買了很多貼紙啊什麼的。我則是收集了全套的清秀佳人小說,電視一個星期一小時,播完了就沒了,我的小說在手時時可以重溫愛德華美夢。講到這愛德華,後來也變成了一個觀光熱點,大家羨慕死愛德華島上的楓紅綠葉,所以廣告一則又一則的打著加拿大愛德華島的標誌,我心想,要是我有錢,我也要去愛德華島。

可惜事隔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有錢過,所以我當然沒有去過什麼愛德華島。而實際上,安雪麗曾經鼓舞過我們花樣少女心的那種想像力跟行動力,彷彿在後來一張又一張現實的考卷中煙消雲散。不過她還是在我們心底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因為二十年後的今天,當我再度看著清秀佳人三部曲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這個影集真是好看,那個年代真是單純,還有那夢中的愛德華島啊,妳是否依然美麗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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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婚前有一個非常要不得的癖好,就是,非常愛改變髮型...程度幾乎已達偏執。這個癖好可能要跟我常常常常見面的人才會知道,不常見面的朋友大概怎麼看,我都是那頭短髮,想像不出這見面與見面的中間,我其實已經變過好幾回髮型了。

基本上在高中畢業以前,我的髮型是不需要讓人皺眉或操心的。小學年代,我是家裡的娃娃,對自己的髮型穿著完全沒有意見,中學時期,是有髮禁的,再怎樣也都是一付清湯掛麵,不會出現半屏山,更絕對不會為了到底有沒有過限跟教官在一旁爭執,我也不會綁什麼馬尾,因為我頭髮太多,綁馬尾很大一陀,很醜。高中畢業以前唯一一次讓我為了頭髮落淚,是在聯考前最後一個月。那個時候,高三生已經停課,大部分的我們還是到學校唸書,為了表示我想衝刺,某個週日午後我到常去的美容院,跟那位常常幫我剪髮的大叔說,我要剪短。我沒有特別的含意,就是剪短一點,夏天到嫌熱,我要唸書不想頭髮在那邊撥啊撥的。結果他聽不懂我說的話,等我大夢初醒,發現自己被剪了一個很拙的男生頭。看過我的兄姐們就可以想像,我那時候有多麼想撞牆,我的臉跟男生頭怎麼會搭得起來呢!?就這樣,木已成舟,第二天到學校大家驚訝/偷笑了一陣,又開始K書,所幸那時候有重要的戰役等著我們去征服,這種關於頭髮被剪壞小小的恥辱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進入大學以後,就是我整髮癖好的養成時期。大學年代,我開始打工,有賺錢但是沒有存錢的概念,覺得要花掉但是偏偏我這人又不愛逛街購物,對流行時尚一點興趣也沒有,最後全部砸在這三千絲裡。基本上,我一個月會去美容院剪髮一次,所以大家才一直沒有機會看到我留長髮,我就是沒有那個耐心留長它。大概三個月會去美容院燙髮一次,大學四年裡我燙過各種髮型,阿媽式的大捲、小捲、辮子頭,反正除了離子燙以外各位能想像到的捲髮造型我大概都試過,更糟糕的是,不管燙了是好看還是不好看,我都會在一個月以內把它洗直,因為燙完我總是非常懶得擦保溼或髮膠。現在回首,我真是浪費的過分。

孔子說友直友諒友多聞,雖然大部分朋友都不會對我的髮型有太多意見,但是我還是有幾位知交,總是在我改換髮型以後適時地給我冷水,大學同學卡車王是一位,他非常非常受不了我搞燙髮,但是我總不把他話當話,因為只要是系上的同學都知道,他有長髮癖,我說他打從心眼底只把留長髮的女人當女人,所以他的批評,我覺得很不客觀啊!另一位是bei,我們每個星期天在教會會見面,她因此可以隨時掌控我何時又變髮的資訊,每次燙完頭髮,她總是會摸著我那頭亂髮說,「天啊,你髮質真的很糟。」bei忠言逆耳,但她的忠言裡,卻也曾經讓我栽過一回。那是大四的事情,她可能是再看不下去我一直變髮失敗,某天邀我去給她常剪的設計師剪頭髮,剪完以後,我的頭髮變得很短,包住了我的頭,基本上也可以說它整個就是一個安全帽型,但重點是那位設計師為了有設計的感覺,在臉的兩側各留一撮長度及肩的頭髮,別鬧了,那一點都不時尚,我立刻請設計師把兩撮剪掉,於是我的頭就真的是一頂安全帽了。這位設計師替我搞出來的安全帽造型陪伴著我走過畢業照的季節,於是有好幾年的時間,我都不想翻開畢業紀念冊。我還記得她叫RITA..... 

染髮,是到大學後期才敢做的事,因為我家屬保守派,非常不愛我作怪,所以我遲遲不敢下手染髮,第一次偷染,我跟設計師說不要太明顯,弄了個酒紅色回家。前面幾天還沒發現,後來就被抓包了,抓包以後,我爹娘的評語是,「要染就染明顯一點,染成這樣像沒染,無聊!」,不過因為我自己不太喜歡染完三個月以後那種布丁顏色,所以雖然得到家人恩准,我還是只願意染一些跟本來髮色差不了太多的顏色。

畢業以後工作,也是不改這樣的習慣,感覺需要藉著改變髮型來讓自己轉換心情,畢業後那幾年最經典的造型可能是我去西班牙前燙的金髮造型,整個頭都是小小捲,金色,非常突兀。那以後我進了研究所,重返校園生活,雖然還是很愛上美容院,但是我找到一家我很愛的美容院,我的設計師是日本人,雖然不是很高,但有著藤木直人那迷死人的笑容,我因此後來的三年全部都交給他。這位設計師真的很厲害,我每次指著髮型書上某種捲髮造型,他都非常勇敢/有禮/很誠意地告訴我那不適合我,而且每次隨便修修都能讓本來很厚重的感覺變得輕盈,因此在所上唸書的三年,再也沒有人質疑我的髮型為什麼又怪怪的了。

然後我結婚了,結婚以後我從一個月去一次美容院變成一季去一次,我曾經有幾度想去找這邊的日本設計師剪,但是他們的所在地都好遠,我因此只能在我家附近的美容院就範,也沒什麼大不了,那位廣東阿姨雖然每次幫我剪得都很「青春」,但總之三個月內我總有本事再度留長。可是這一次,真的太離譜了,我被剪得跟小男生一樣,連前室友看到我都忍不住說,「ㄟ~後面看跟O先生好像喔!」..........

我的不良癖好在逐步逐步的修正中,只是這條修正之路上,仍然會出現讓人傻眼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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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上過電視,當過一集的主角.....

淵源要說起小六的時候參加了華視國樂團,華視國樂團顧名思義屬華視管轄,練習的時間是每週六晚上,地點就在華視大樓,將近二十年前的華視大樓外觀跟現在很不一樣呢。也因為這樣,所以每個週六晚上,通常都是我阿兄騎車載我去團練,然後練完以後再等我爹娘來接我。某一次咧,我爹娘比較晚到,我跟幾個也同樣在等爹娘認領的小孩,在一樓大廳坐著等,這時候來了一個人,問我說有沒有看過「神仙指頭」這個節目,我知道這個節目,但是我其實沒看過,因為我小時候就比較愛看卡通,不太愛看真人或是大型巨偶娃娃(如芝麻街)演的兒童節目.....這不重要。總之,那個人又繼續說,問我要不要去他們節目演一集,旁邊的同學們大家都很興奮,我有點不知所措,這就是所謂的星探嗎???那當然要等我星爸星媽來了之後再說囉~

那位仁兄果然也是很有誠意,就在那邊跟我一起等星爸星媽,結果談完以後,星爸星媽覺得,只是演個一集沒什麼關係,很大方地同意出借女兒,只是沒有料到,編劇很有創意地說,兩位家長也可以入鏡一起演嗎,這樣比較自然云云,所以最後我跟我爹娘就這樣一起同台演出了某集的兒童節目.....

詳細劇情我有點不記得了,反正神仙指頭就是有一家人,大姆哥、二姆弟、三阿姐、四小弟還有五小妞妞(真沒想到我還可以背得出來),他們專門幫小朋友解決各式各樣疑難雜症,我那集要演的大致上是我要替爹娘辦派對,但是不知從何辦起,只好寫信跟神仙指頭求救,然後這五個人就來幫我想辦法...大致上是這樣。

那是我第一次到後台去,真的好像進到大觀園一樣,進去以後才知道電視上美美的家,其實都只是幾個道具搭組而成,這也才發現原來電視上的演員化的妝大概是一般路上行人化的五倍多,我那天也被畫得跟鬼娃差不多...不過說回演戲的這五個班底主角,我最愛的是大姆哥跟五小妞妞,大姆哥是李國超演的,大家還記得嗎?小學那個年代大家都是看瓊瑤的戲長大的,雖然李國超先生不見得當主角,但他怎麼說也是戲中男配角的座上人選,他已經演過這麼多家喻戶曉的連續劇了,面對大家還是這麼地謙遜有禮,尤其我一開始很緊張常忘詞(我是真的很遜,台詞其實也沒幾句),他還會講些笑話逗我們這些菜鳥開心!另一個我喜歡的五小妞妞,是賈靜雯演的,她人也超好,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像後來那麼紅,但也已經演很多週末家庭電視喜劇了,她個頭小小,但總是笑咪咪的,還會跟我們聊天,拍戲現場每個人都喜歡她。

至於三阿姐跟四小弟,我就不太知道他們是誰了,因為好像後來也沒有看到他們在演藝圈出沒,而二姆弟,他其實現在在演藝圈也是個偶而還會出現的一位話題人物,我不否認當時他還滿帥的,但是我對他實在沒有多好印象,因為他只會在我面前耍帥,讓我滿臉線條.....

總之,這是一個有點奇特的經驗,後來,我只記得電視播出時間是六點到六點半,然後那天晚上,我們家電話一直都在響不停、接不完的狀態中。自己看自己出現在電視上有板有眼的演戲,是有點怪怪的,很多表情都很生硬。但是,這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也沒有因此一砲而紅,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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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代,除了之前講過的電台打工以外,其實陪伴我更久的是在兒美補習班的時光。

沒有真的想過自己可以去兒美補習班教書,那好像是英語系學生的專利,某年暑假在系辦看到剛從舊金山遊學回來的學姊,她只是隨口說說,妳怎麼不去看看教兒美的打工啊?那個時候想想,很是興奮,馬上就到離家最近而且我以前也在那念了兩年的補習班去應徵,第一次應徵,沒上。可能我筆試太爛了...^^"隔了半年,覺得羞恥心已經康復,硬著頭皮再去應徵一次,沒想到,上了!跟著一起上的還有Emily跟Kim,三個女生看起來好像有點洋派,其實一點經驗都沒有,試教之前,她們是腳抖得不像話,我則是整張肥嘟嘟的臉糾在一起,不過,總之最後我們還是一起成為了同事。

打工內容是一個班教兩天,一天自己教,一天老外教,老外教的時候自己就坐在後面當助教。當然,一開始教書是很遜的,總是沒辦法在下課十分鐘改完所有的連絡簿,小鬼頭看妳好欺負就皮,家長吃定妳很嫩不會教,外師覺得怎麼碰到默契這麼差的菜鳥,組長看課看到臉都沈掉,但是,這個打工還是讓我喜歡得不得了,第一,她離我家實在太近,比到公車站還近。所以不管辦什麼活動,我都非常熱衷,開會開到多晚,我也不會沮喪。第二,就是學校三不五時辦訓練。像我們這些菜鳥新手教第一期的時候,不僅每個月要被組長看課,還要安排去看資深老師教書,週末下午還會辦月會,組長會檢討看課時看到的問題,全校(大概全校總共也只有十個老師啦~)還會安排主題相互討論,碰到不寫作業的學生怎麼辦?碰到上課不講英文淨講中文的學生怎麼辦?碰到機機歪歪的家長怎麼辦?碰到沒有經驗的外師怎麼辦?透過這些一次次的開會,新手老師很快上手,再也不會在被看課時皮皮挫,碰到難搞的學生也都有辦法搞定。而且我們還有非常完備的教師手冊,今天該教什麼,怎麼教,哪些遊戲可以玩,哪些歌可以唱,通通不用煩惱,此外,滿滿的道具佔滿了教學區的三大櫃,我個人最愛的是骰子,一顆骰子在手上,遊戲可以千變萬化,說真的,我只怕學生玩到心臟病,不怕有人想睡覺的。

當然逐漸上手以後,我也算是很幸運,分配到的外師通常都是很有教學經驗的,我從她們身上也學到很多絕技,再加上,我這人就是很會裝笑維,碰到很想跟我聊聊的家長,我也學會要真誠的全力以赴,知無不答,所以家長也都對我很好,我很少需要擔心下學期學生回收率會下降的問題,只擔心下學期多學生的話,算起成績又要多費我工夫,漸漸的,我手上的班從一個變兩個,薪水從一份變兩份,新手菜鳥也變成可以讓菜菜鳥來看課的先輩了。就這樣,在組長、外師跟學生還有家長的多重加持下,好像是99年全台尾牙的時候,我還上台領到了各分校年度最佳兼職老師獎,這大概是我此生唯一一座獎盃,阿哈哈哈哈哈。:P

第一次教的時候,我是接一個男老師的班,他不知道哪裡要開刀,結果他的班就這樣被我帶下來。一開始小朋友還會很念舊不安的問著Where is Ben?Who are you?一個月過去,大家已經忘記誰是Ben,我一進校門口,學生就對著我大喊,Rita,Rita,然後開始告狀、問候、跟撒嬌了,不過,也不是我特別有魅力,有次我的班給別人代,請假的時候,幾個小鬼還在那邊依依不捨,等我回去教的時候,這些小朋友也是黏上代課老師,確定今天是我上課還給我怨聲載道了好一會兒。只能說,小孩心才是海底針啊!!

印象最深的是一個三、六的班我教了很久,不過那一班的學生我超愛的,我跟外師Annie各有愛徒,我的愛徒是Anderson,Annie的愛徒叫Vincent,然後我們私下很冷的就給這個班取名叫二森班.....這二森確實很優秀呢,功課好、活潑、會搶答、遊戲作戰力高,重點是全班high過頭的時候,他們倆噓一下大家就安靜了,完全不需要我們老師出馬。那班除了二森以外,其他好多學生也都超強的,幸虧是教了這個班,不然要我星期六下午跑去打工還真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咧~這班唯一比較讓人頭疼的是,每學期最後一堂Game Day,要頒獎,這些小朋友看起來好像不在乎,但是好幾次我都看到有幾個沒領到獎的小朋友,眼角那股落寞,最後我跟Annie只好自己自掏腰包做到大家人人有獎,事後還被組長念了很久(妳們這樣~那其他班知道怎麼辦.....等等)。

後來我們的補習班變成了雙語幼稚園,補習班遷到遠一點的地方,離我家大概是兩站公車的距離,雖然走路還是能到,但一切總不像之前的班址那樣方便,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遷移的關係,櫃台行政小姐也換了,班主任也換了,有些組長也換了,雖然我的還是一樣,但是沒有月會了,老師的流動率也增加不少,我跟也就讀貓空大學的Shawn還有Jack成為碩果僅存的元老人物。就這樣教到我去沙漠唸書又回來教了一陣子,最後是因為工作太忙還是因為時間不夠讓我真正不再接班,我已經記不起來,不過肯定的是在我離職以後,還是常常被徵召回去代課。當然我很樂意的,因為這個補習班,除了帶給我不薄的薪水、一座獎盃跟無限的歡笑聲以外,更替我在日後的教學路上奠下無限深遠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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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林新月是一家我曾經很常光顧的泡沫紅茶店。

我是台北人,就我有印象而言,泡沫紅茶店的興起好似在我國中階段,維持了好幾年,大學時代僅剩幾間還有名的,其他的店,彷彿真如紅茶名般,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泡沫掉了。

我第一次知道所謂的泡沫紅茶店,是因為就讀的國中旁邊有個國宅社區,突然之間開了好多家,週末的紅茶店內都是穿著藍藍制服的本校生,也沒在紅茶店內做什麼,全部都是為了要在趕去補習班之前先圖個溫飽,餐點多半是一盤義大利麵加一杯冰品,像這種去補習班前的趕場多半只會發生在週末,一來大家沒那麼多閒錢可以天天補習天天義大利麵,二來國宅內賣沙茶羹的老闆手腳俐落,若不是週末大家有美國時間,想來點不一樣,通常沙茶羹,就夠了,我會那麼清楚,是因為我也補了兩年的習.....

說真的,紅茶店的義大利麵通常都很陽春,可是對當時不是那麼常吃到義大利麵的我們來說,每次上來一盤都是把他舔到乾淨方肯罷休。我在紅茶店內的必點物是一種名叫冰點的飲料,說穿了,也就是薄荷綠茶,但是取了冰點的名字,好像真能涼沁心脾,一個週末的通體舒暢就從冰點開始!食物的話,大概是義大利麵或是厚片土司,花生、草莓、奶油我都好愛,偶而一起吃飯的同學多一些,就會點好幾道小盤,炸豆腐、炸薯條、毛豆、滷豆干,每盤都小小的,可是大家一起吃樂趣好多。

週間的紅茶店,我通常沒光顧,因為燈光詭異,裡面出現的學生都會把藍藍制服拉到裙外褲外,看起來略有點狠勁(狠勁可能還是要看天生,我也喜歡耍酷,把制服拉到裙子外,就一點殺氣也沒有Orz)。加上我國一的時候,曾經惹過的玫瑰幫事件...所以國中時代的我對夜晚的紅茶店都是採取敬謝不敏、快步通過、眼光放直不亂飄的政策。

隨著年紀漸長,紅茶店在我身邊的意義也越來越不一樣,它曾經是補習前充飢的小站,隨著高中聯考的結束,搖身一變成為國中三五好友聚會八卦的最佳場所。而大約是要升上高三那左右,我曾經有過荒誕的兩三個月,紅茶店成為我逃避歷史數學的避風港,一週總會有個好幾天在紅茶店打牌,我對煙味容忍度堪稱女性友人間數一數二,大概也是因為那兩三個月強迫集訓下來導致。後來我開始準備大學聯考,出沒地點只剩學校圖書館,等我考完再想去紅茶店點杯冰點來喝的時候,這才發現打牌的店不見了,國宅內一家一家名字比炫的紅茶店都不見了,當然,我們的好朋友平林新月,也不見了。

上大學以後我發現學校前面那整條街上只有兩家,一家是有著遠近馳名的黑磚奶茶,一家是風格清新、常拿來辦家聚,我走動的勢力範圍內,也就只剩這麼兩家,有時候我會再去一下國宅,確認一下,曾經風華一時的那些紅茶店,是否真的都消失了,是的,他們還真的都消失了!新開的店面,有的是早餐店,有的變速食店,甚至連台式日本料理店都開起來了,就是一間紅茶店也不剩。他們去哪了呢?難道是跑去加盟快可力還是Q憩?

紅茶店是青春時代的重要回憶,如泡沫般的消失,竟也夢幻得跟花火一般,絢爛卻又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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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每到這個季節,我都會收到一封信,這兩天也有學妹來信問我,算算,的確,又到了推甄的季節。

四年前,我推甄進入研究所,是我們大學系上第一位在這個所上推甄成功的人。我們研究所有十多年的歷史,在我之前有位很強的學姊,她那個年代沒有推甄,她是跟著考生一步一腳印考進研究所的,於是,我在系裡面,成了本所推甄這個領土上挺空前到目前也還是絕後的角色。那以後,每年都會有新血想要加入,當然,我就是她們第一個想到要來問問的人。

學妹們的來信都是非常有禮貌的,我也非常非常樂於回答她們在推甄上面要問的問題。但是說真的,我雖然總是竭盡所能的回完所有的問題,可,臉上流的汗可是一把又一把揮之不完啊~因為,實在是太心虛了!我更不好意思說的是,來問過我的學妹目前還沒有一個真的透過推甄成功,我以後,唯一一個也在所上唸書的本系學妹,她不是靠推甄,她可是跟著大家一步一腳印考進來的。- -"

我當時只是覺得,外語教學這個工作感覺很輕鬆(當然,真的開始教書以後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很想進去拿張畢業證書,這樣以後我找這方面的工作,有個證明總是比較容易,我們那個時候的推甄因為不需要筆試,所以第一關送審資料跟自傳、研究計畫寫好以後,裝成一大包就送過去了。研究計畫我也根本沒去找什麼資料,說實在,好不專業,像是一張天真的白紙,寫得跟作文一樣,非常不學術,完全只是因為自己對新聞教學有興趣,就把網路上找來的「研究計畫格式寫法」套用上去,寫了一篇跟新聞華語有關的計畫就這麼寄過去了(而且我最後的畢業論文跟新聞華語一點關係都沒有!)。學妹們每年來信都會問我去哪裡找文獻資料,殊不知,準備推甄資料的那段時間,我在做助教,那時要應付教育部的系評鑑,白天光準備系評鑑的東西我就已經跟鬼一樣了,更何況是形同枯槁的非白天,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找研究計畫的文獻?!但我都不好意思明說,怕人以為我謙虛過頭還是故意暗槓,其實我是真的都不知道。

除了三封推薦信函是寫得很認真以外(因為都是專業人士寫的!),送審資料裡面其他的東西真的都很胡來,可是很神奇的是,第一關,我就這樣過了!

第二關是面試,我把它當作是工作面試一樣,化了淡妝、穿短洋裝,單槍匹馬前去應戰,一開始我還找不到進入所上大樓的門,繞了老半天,上去以後看到很多同是推甄生的考生,大家人手一本,有厚有薄,講義一落又一落放在沙發椅旁,我差點找不到地方坐,然後我開始懷疑,我好像來錯地方,我的包包裡除了錢包跟眼鏡,沒有別的東西.....這些人到底在看什麼呢?

後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女生,跟我一樣感覺是走錯地方的,因為她也兩手空空,我們開始聊天,她,居然就是後來跟我一起推甄上的xinyi。推甄一次上三名,除了我跟xinyi以外,另外一個是當時對我們眨眼、要我們加油的男生,可惜那男生後來又考到另一個所,兩相權衡之下,他選擇另一個所,留下我跟xinyi兩個人,非常狀況外地渡過慘澹的研一上。

總之,就這樣兩關完畢,接下來就是等待最後的宣判,學校好點點,什麼時候不宣佈,偏偏要選聖誕夜,每逢聖誕夜,我們一家都會去教會,那天大家照例,穿好衣服準備出門,只是在出門前一刻多了一道手續,他們跟著我守在電腦旁邊屏氣凝神,滑鼠慢慢地往下拉,我半閉著眼睛不太敢看,然後,突然我看到我自己的名字,喔~~我們一家狂喊感謝主啊!

這以上,就是我的推甄之路。在推甄的季節再次回想四年前的推甄路,內心裡除了對上帝滿溢的感謝以外,真的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主啊!讚美祢!感謝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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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找到了一個在電台的工作。儘管夢中出現很多現今政治人物跟演藝圈大哥大姊,但是怎麼都不如我今天在中天看到的一則新聞,那樣的真實,當曾經熟悉的字眼再度浮現眼前,有那樣一秒鐘,我的心裡頭揪啊揪地。

我沒有跟多少人說過,我曾經在一個電台留過我的足跡,扣掉中間去沙漠一年,前後在該電台的時間長達四年。電台因為有其成立背景與特殊目的,因此節目部下設有外語組,你想像得到的各種外語,英語、西語、法語、德語、俄語、阿語、泰語、印度語、印尼語、越南語、日語、韓語,好多好多,我就是在阿語組底下服務,外語組每個人都好熱情,對我這個打工族非常好,我的位子剛好正對門口,他們經過時總是會特地停下腳步跟我聊個三兩句。這電台節目在台灣,一般使用FM是聽不到的,只能利用短波頻道或是網路收音,因為它的目的是要對國外發聲,向國外人士介紹台灣這片土地,還有我們--在這土地上的人民。

我的工作其實很簡單,一個星期去兩天,前面兩年主要是針對來自阿拉伯國家的海外聽眾回信,如果他們希望我寄上台灣資料,我就去找當初主持人(還是新聞局?我忘了)用阿文寫下的台灣簡史、地圖一份,放送到海外(不過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要sabah的照片.....辟邪乎?!)。我們的阿拉伯聽眾很熱情,大部分來自突尼西亞、摩洛哥、阿爾及利亞這些北非國家,他們每次寄來的信裡大概有兩三段都用habibi在問候我(按:habibi阿語意為,愛人啊),關心我最近的生活,關心我是不是已經訂婚(我當年也才21、22歲),也收過很多很特別的小禮物,比方說他們的雜誌剪報、圍裙、CD、方巾,最多的是數不完的卡片,他們真的很愛寄卡片給我,而且樣式都很一致,上面有朵花,卡片的人工香味四溢飄散,連信封尚未打開就能聞到。我有兩個老闆,一個台灣人,一個約旦人,兩位老闆對我也超好,看我太認真還會叫我不要那麼拼,在阿語的路上,他們像是學校外頭的恩師。後面兩年,老闆覺得我混得也夠久了,開始讓我主持音樂性節目,一週一次,一次短短的,10-15分鐘,介紹台灣當週的流行音樂排行。於是,周董的七里香、Jolin的馬德里不思議,都透過頻道傳送,輸出到了北非大陸乾土。

電台中曾經有過很多淡淡甜甜的回憶,印象中德語組曾經有位從德國過來的實習生,每次經過都會對我眨眼放電微笑,讓當時還是大學生的我著迷他著迷好久。也曾經有過一個很帥的摩洛哥聽眾,非常非常的喜歡我,一個星期可以收到他三封信,回他回到我手酸。但是在通過數百次信件以後發現老娘當年已經超過20歲,18歲的他對母大姊沒有興趣,馬上停止再來信,連約旦老闆都忍不住笑我。

這份工作我真的做得很開心,只是05年初,高層無預警地宣佈經費縮減,必須裁員,阿語組成了第一批被送上斷頭台的無辜分子之一,好多聽眾我都來不及回信跟他們掰掰,我就得先跟電台掰掰了。最後一次去電台錄音,我跟聽眾說,我們因為主管決策必須跟大家告別了,以後我們會再見,in sha allah(按:in sha allah阿語意為,如果阿拉願意的話)。當時,我確實以為我們還有機會回鍋,因為連立委都出動了,只是電台人事變幻如風,三年半過去,就算以後真能回鍋,恐怕介紹台灣音樂的那個傻妹,也不是如今身在外地的我了。想起來當初我是那麼的忿忿不平,如果這個電台成立的目的只是為了要讓外國朋友能夠更認識台灣這片土地,認識台灣土地上的這些善良人民,高層啊,你們何以下手開鉔?鉔斷了我們的阿拉伯聽眾、我們的北非聽眾?殊不知,即使是在這科技萬象的21世紀,除了兩位老闆跟在下不才我,沒有任何從台灣發聲的頻道啊。

繁花落盡,一身憔悴在風裡,回頭時無晴也無雨。三年半過去,我的不平、無奈與落寞,現在回頭再看,已經消失得太多太多。至於今天那心頭一揪的一秒鐘,揪的恐怕也只是我對那圓山腳下曾經有過的一股思念吧。

延伸閱讀
離開-- 這篇寫的是老闆告知我們確定得走人的心情。
喝了幾杯酒-- 這篇寫的則是電台春酒的那天晚上,裁員消息已經放出,於是沒被裁到的人處處敬酒,裁到的人就算是強顏歡笑也還是要舉起酒杯,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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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血像是會上癮一樣,時間一到,就會拿著身分證,到捐血中心去報到。

我第一次捐血大概是大二的時候,第一次捐,問號很多,我巴著我的朋友法西哈一直問,捐血會不會傳染什麼疾病??法西哈用一貫堅定的口吻跟我說,當然不會啦!現在技術都這麼進步了!由於我家附近有一間非常大的捐血中心,所以隔沒幾天我就去捐了,第一次捐完,因為我血管太細,捐一袋250c.c.的血捐老半天,隔壁幾個比我晚進來捐的人都已經離開了,我還在那裡慢慢滴,搞得我頭暈目眩,捐畢後躺在沙發上,護士一邊給我溫開水一邊給我蘇打餅乾,跟我說,謝謝妳來捐血,可是妳血管太細,可能不是很適合捐血.....

那一天我有點沮喪,隔了半年我都不敢再去捐血。不過事後接獲通知,我的血成功地送出去了,那一瞬間,心裡的喜悅還是勝過一切的。

半年以後,我二度踏上捐血中心,捐血中心內部乾淨整齊,進進出出的人各式各樣,有大哥、軍人、白領員工、熱血學生、中年婦女、還有甜蜜小情侶等等等等,雖然很難將所有人一併歸類,但肯定都是有心助人的好人。我做完捐血前的基本體檢,坐上抽血椅,這次我改換右手抽,因為右手怎麼說也是比左手運動量多一點,血管應該也會粗一點吧???不知是不是這套歪理奏效,第二次捐血果然一切順利,一下子就完成一袋。我抽完心想沒事可以走了,還被護士強留下來,說一定要休息一下再走。休息室內大家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大電視,今天又跟著這麼多人完成一件好事,每個人似乎都很滿足。

那以後,我都會很固定去捐血,時間一到就去捐。我也常邀請我的朋友跟我一起捐,跟朋友一起捐血樂趣很多的。高中同學蛋蛋就跟我一起在西門町逛街的時候捐過一次,那次是蛋蛋第一次捐,沒想到捐完以後,她居然在捐血車上暫時性昏倒,下車以後臉色發白,我趕忙帶她去萬年樓下吃熱食,才逐漸回復意識。我也邀請過我大學同學,小苗她不管怎樣都不願意去捐,我本來很介意這件事,到了科威特以後,我才知道她真的不能捐,因為她一看到血就會失去意識嘴唇發紫(跟命中註定我愛你的烏柒柒一樣)...不過雖然邀請小苗不成,但是扣桑倒是很有義氣的答應我了,而受到扣桑的影響,鳳班其他同學也答應,如果扣桑捐血順利,他們會在下次一起加入,只不過很可惜的是,扣桑那次不太順利...首先,我必須先跟大家介紹我們班的扣桑。扣桑說真的,長得很像外勞,他有一頭很黑很濃密的自然捲,膚色極度小麥,戴個眼鏡,路上如果有泰國人跟他說起故鄉話,我們真的不會感到驚訝。那天扣桑跟我去捐,他在第一關填寫基本資料時就被機車了,一般來說,捐血以前會先填一張個人資料表,資料表上面除了體重身高年齡這些固定格式以外,還要勾選自己一些比較敏感一點的題目,比方說「是否有跟陌生人發生性行為」、「是否從事性交易活動」等等,一般人去填的時候,憑著天地良心填好就好,但是扣桑他雖然跟我們一樣也是憑著天地良心勾選完畢,還是被小姐再三質問,「你看清楚了嗎?確定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嗎?」,最後還加了一句「查到是要付刑事責任的,知道嗎?」,扣桑當年20歲,是熱血有為的青年,他小聲地問我,「為什麼她們不相信我?」我很尷尬也很無奈,因為當初為了邀請同學,我信誓旦旦保證中心的小姐個個溫柔似水,炎炎夏日,咱們捐血吹冷氣,結束還有小餅乾跟小禮物。可是事實證明,扣桑遭受的只有一連串的問號。沒有想到他的惡夢不僅於此,坐上捐血椅,護士一針插下去,我嘴巴跟扣桑說,你放輕鬆深呼吸,但是卻親眼目睹他的血從捐血針旁邊一衝而出,像是紅色噴泉。本來是看著上方電視螢幕的扣桑當然也感覺到了,他低頭回看自己的手臂,驚呼,「現在是怎樣??!!」,護士說,「不好意思,沒插好,換一隻手再插一次。」第二天,扣桑去上學,手臂上多了一個非常非常大的烏青,鳳班同學人人驚嚇萬分,沒有人敢獻出自己的捐血第一次,還好扣桑是個好人,雖然有這麼不好的第一次,但是往後只要是學期中,沒課的午後,雖然我不敢再邀請他,他還是會問,「今天要不要一起去捐血?」

總之,捐血有很多有趣的回憶,包括中心贈送的小禮物也都有很令人傻眼的有趣。不過,念研究所那幾年,可能因為生活太爆肝了,我好幾次檢查都在血紅素那關被打回票,沒想到就這樣,一直到我來美國都沒有再捐血了。我也跟O先生講過,我們一起去捐血,可是台灣的捐血中心好像規定,如果一年內去過美國不能捐血,所以我們雖然上了中心一次,卻沒能捐成功。

前幾週,O先生登記了公司的捐血活動,聽說今天中午抽了一大包出去,間接地了了我這幾年缺席的捐血樂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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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級基礎班用的是哪本課本我已經忘記了,但是裡面多是一些小文章,跟初級上的「新日本語」都以會話形式為主的課文,有很不一樣的感覺。當然Mezaki在這期用起他的複誦法更是如魚得水了,因為中級基礎班有更多繁複的文型.....

我們這班就這樣一直上,上完了那本教材,換成中級進階班,黃金歲月一直到有一天,學校因為給了mezaki老師另一個班,我們班又再次回到以前的兩老師制度,由mezaki跟aoda一起搭配。Aoda是一個中年男子,跟mezaki那種地雷式教法比起來,不得不說這位老師真是非常非常的溫柔,但是我逐漸受不了他上課的進度。他實在教得太慢了,慢到沒耐心的我常常生氣,老師每次教沒幾個重點,就開始天馬行空的說起他的台灣生活甘苦談,或是他家的孩子.....你知道,有時候一整課就要上完了,只剩個三行給他教,他就是可以教不完,然後重點是,每次上課都要花很長的篇幅做複習,感覺真的很像拖車。我把那本課本上完以後就停止我在該補習班的學習了。當時也剛好換新工作回學校做助教,助教下午是不用上班的,我就趁著下午空檔的時間,拿著助教熱騰騰的薪水,去帝球村報名上課。

我的第一位地球村老師是誰已經不記得了,印象中他蓄一頭長髮,不上課的時候好像是玩BAND的。很簡單的在地球村上了兩個月,因為我幾乎天天去學校報到,口語跟聽力上面進步地很快。兩個月過後,我回到以前的補習班,他們讓我接高級班上。高級班沒有課本,老師上課內容自己準備,我的老師叫做kuwahara,他是一位非常非常非常認真的老師,一週兩天,他總是一天讓我們上日本新聞,一天上雜誌文章,新聞課老師會自己錄錄影帶,做講義,雜誌選的都是很流行性的話題,雖然kuwahara老師年紀不輕,但是他的教材總是生動活潑的有趣。他也有備課單,上課總是非常有耐心,如果請同學造句,同學造不出來,他可以帶著一股淺淺微笑一直等,班上同學看老師好欺負,常跟他開玩笑、耍賴。我跟這位老師也上了很久,大概是一年以後,這個班也終於慘遭不能續昇的命運.....櫃台小姐說我們可以併班,因為都是高級班,沒有固定教材,所以不用太在意有的人是高級8,有的人是高級22。我因為還想上下去,就選擇併班,併班後的老師叫做oonuma,我真的是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他。他不懂幽默,不會給學生鼓勵性話語,重點是他教書教得太細,好比說學一個生詞叫做「日本小饅頭」(manjyuu),我認為大家知道manjyuu是日本小饅頭就好了,這個老師,他會把日本小饅頭是怎麼做的寫一整個黑板,「日本小饅頭中間的餡通常是用紅豆做的,包好餡再用蒸的方式$%↑%$&$@#!」,那一整段生詞解說裡面還有更多我們幾乎一輩子用不到的生詞,然後他又會再花另一個黑板空間再繼續解釋什麼是紅豆、什麼叫做蒸.....

這個班我上一期,就不上了,管他是高級28還是高級82!管oonuma是該校第一名師還是蝦米教學主任!

那個時候剛好進了研究所,我想起之前暑假在地球村上課的快樂,如果不趁著研究所課空時間多的優勢去地球村報名,那還要等什麼時候去呢!?我於是去地球村上了一年,不知道大家對地球村上課制度熟悉不熟悉,有點像是吃到飽,繳了年費,你愛怎麼上就怎麼上。很多人會說這樣同學來來去去流動率高,其實你有固定的班去上以後就知道,班上大多數的人其實也都是班底,流動率也不是真的那麼高。老師上一上,誰是誰,還是清楚的很!

我固定會去上的有tsujida、tajima、toutouryouku、跟nagamatsu這幾位老師。

tsujida老師是一位師奶殺手,因此可以想見本班同學皆以師奶為主,老師通常聲音很低,表情很酷,戴一副粗框眼鏡,可是上久了就知道,他常常會在冷冷的外表下隨口說出讓人很噴飯的笑話,師奶經常會給老師帶來不同的驚喜,有時是一杯咖啡、有時師奶則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替大家準備甜甜圈或牛角麵包,總之我托老師的福,上課總是有得笑也有得吃。

tajima是我上過最有人氣的老師,班上每次都爆滿,中間方桌坐滿人以外,旁邊的馬蹄型要圍兩圈才塞得下大家,老師有時候會有點A,但是因為他通常都太搞笑了,所以大家上課也總是在愉悅的氣氛下渡過。不過這位老師後來就回日本了,回去日本以後,那堂課的學生四散,各自再去找尋新的落腳處,我也跟著轉到了nagamatsu老師的班去上課。

如果說tsujida老師跟tajima老師是很會教文法的老師,那麼nagamatsu就是很會上會話課的老師。nagamatsu老師的課學生不會太多,所以每個學生除了要固定造句以外,還會不定時的被抽問一些有的沒的的問題。我們在nagamatsu的帶領下,班上同學感情都還不錯,還曾經辦過歲末聚餐的活動。而我到了東京實習的那段時間,也跟老師連絡過一起出去吃飯。

至於toutouryouku老師,我只能說相見恨晚。他真的也是一位很會教的老師,只是我之前都不知道,上到後來都已經要到期了才發現有這樣一位老師,那時候還跟我們所上泰國同學Lynlyn一起上,上得很有興趣。他也重文法也重會話,我很是欣賞他的教法。

我在地球村就這樣上了一年,第二年我停課了,因為我同時要修研究所的課,同時要在語言中心教課,沒有那麼多時間讓我去地球村上課,我於是又再次回到最初的補習班,在櫃台小姐的安排下被插到不知道是高級第幾班的課去上課,老師是當初教我高級班的老師kuwahara,他還是一樣,一天新聞一天雜誌的教著大家。

這個漫長的日文學習史,最終在我去日本實習前劃下句點。如果說各位還曾經覺得我的日文好像還有點那麼回事過,那麼我想應該要感謝他們在基礎替我奠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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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不喜勿入。是O先生叫我提醒各位的.....

這是一篇關於曾經教過我日文的老師們的文章,其實這篇文章我想寫很久了,但是總覺得會寫很長一篇,就想算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上網無意間看到某位老師的名字,又勾起我過去許多懷念,想一想,還是把它寫一寫好了。

我學習日文是開始上班以後才發生的事情,上課前,我到處打聽找適合的補習班,大家聽過比較有名的那種,像是帝求村或是湧汗的學費對我來說都太貴,找到最後我找了一間比較小規模的補習班,這個補習班規模小歸小,但是裡面很有制度,老師一定都是日本人,且受過相當的語言訓練,可以用中文回答學生問題,且教室就在中山北路上,交通算是相當方便,所以確定有班可以上以後我就去報名了。

我的第一位老師叫做takayama,大家都說他長得很像小叮噹,總之還滿可愛的,他教我們的時候可能還是新手,所以戰戰兢兢地,阿一屋ㄟ喔,教得很仔細,可是還沒教完一整期,他就不知道為什麼請了幾個星期的長假回日本,後來請來的代課老師,叫做kawauchi,就一直從代課變成了我們第二期的老師...kawauchi非常的傑尼斯系,只大我兩歲,非常年輕,班上的女生都很喜歡他,當然,我也是^^"。他也滿認真的,還會自己做考卷、給評語,可是雖然他飽受大家喜愛,但不知為何,我們這個班後來居然發生人數不足的悲劇,不可以再續班。

櫃台人員說我們想上的人可以等下一期開始,但是要等上一陣子。我開始放假,但是我不願意真的就這樣停止學習,我就自己到我們家附近找了一個看板很大的日本語教室上一對一的課,那是場可怕的回憶。老師是一個很老的女人,但是她上課依舊濃妝豔抹,教室裡面一隻貓不定期的會從後面的高酒櫃上跳到我的課本上,重點是她的教室(其實就是她家)裡面有一根鋼管,她說她平常都在練鋼管舞。我們上課的方式,就是叫我抄課文。那個時候大概是過年時分,也就是說我抄了一整個春節的課文。重點是學費超貴,超貴,真的超貴。老師年紀到底多大,很難猜,但是她說masen的時候都會說成masien...朋友告訴我,那是大戰時代的人說的話.....

多年以後,我某次在馬路口遇到這號人物。起先我站在她背後,完全認她不出,只是覺得,哇~全身上下一副SM裝扮,黑馬靴、網襪,貼身吊帶黑背心、淺褐色長髮飄飄,還在想說這地方哪來的辣妹,過馬路時特地加快腳步,結果回頭一望,我差點沒出車禍,不就是那位年逾六十的sensei嗎?我魂飛魄散的奔逃現場。

後來,之前那個補習班的櫃台小姐打電話跟我說,有三期的班可以上,問我要不要。我當然回鍋,沒想到老師是當年的小叮噹takayama,我雖然很喜歡他但是還沒忘記那位傑尼斯帥哥,在我不離不棄的試探下,終於打聽出kawauchi也有一個三期的班,可是地點時段都不太理想,星期六早上的東區教室。但那時候追星心切,我便不顧一切地跟櫃台瞎掰了一個理由,說我要改去東區教室上課,終於我又可以再次見到kawauchi sensei,他也不負我這樣辛苦的追星,每次上課都會來個兩兩練習,我們班剛好是單數,所以他每次都會自己到後面來跟落單的我做兩兩練習,我們通常很快就練習完畢,然後老師就會開始跟我聊天,關於這點還經常引起前排女大學生的不爽側目。沒想到,三期的最後一堂課,老師跟我說他要跳槽到湧汗去,我雖然還想追星,但我沒有錢,只好忍痛揮別愛師,繼續四期的課。四期的老師叫fujida是個大阪人,非常非常的熱情,上課都不關門,聲音好大,口頭禪是每句日文前面會先說SA,最愛講的一句中文是,今天好日喔。那個時候我還沒學華語教學,搞不太清楚老師到底在日什麼,五六回以後終於聽出來是好熱.....fujida教的很好是很好,但過去是因為有傑尼斯系帥哥,才可以讓我每個星期六早上爬起來去東區上課,現在這動力沒了,我便在四期結束時,又再找了一個藉口換回中山教室。

換回中山教室以後的課又再次變成了一週兩天的課型。一週兩天,星期三跟五,但是三、五的老師是不同人,一天是男老師toda,一天是女老師kohara,kohara是一個很年輕的女老師,每次上課都穿短窄裙套裝,班上第一排坐滿了一堆男生,盯著一雙長腿看啊看的,可輪到toda老師來上課,男生就通通往後擠。其實toda sensei是一個非常非常會教日文的人,他雖然已經是日本人,但還繼續在台灣念日文博士班,就知道他多愛日文。每次來上課他都帶著兩張寫滿滿、密密麻麻的備課單。我們每次都看著那兩張備課單看到傻眼。這個班就一直這樣上上去,上到了大概是六期還是七期的時候,辣妹老師回日本不教了,我們班又換來了另一位叫做mezaki的大阪老師,此後我進入了日文學習的黃金時段。

五期以後的文法因為牽扯到多種動詞變化,開始複雜起來,到了七期以後,每次上課都有陌生且複雜的文型待學,但雖然是如此,在滿滿備課單的toda sensei跟超會教書的mezaki sensei帶領下,我們學得非常開心。Mezaki老師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老師,他上課沒有備課單,不用看課本也可以直接帶學生念課文,而且造句的時候總是不按順序,上他的課猶如隨時會被地雷炸到,但是卻有趣得不得了。他還有最驚人的一招,就是領讀複誦,老師說一句,你不看課本沒有提示的照說那句。句子長度可不是「你好嗎?我很好。」這種短句,他動輒就給我們文型很多的複句,如「我沒吃過Mr.Donuts的甜甜圈,聽說很好吃的樣子,下次一起去吃吧!」。我後來進入華語教學的領域以後,才發現這招是絕招,難是難,對基礎卻有莫大的功用。

我的黃金歲月中間有過一點波動,就是備課單老師toda中途因為要完成博士論文,決定放棄我們班。本來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是因為學校後來的安排是把我們班完全讓mezaki老師來帶,所以黃金歲月以不同的方式仍然繼續黃金著。這樣的情形一直到我們終於把「新日本語」上下兩冊學完,得以進入中級基礎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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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每一年的夏天我都不會錯過的,就是打開冰箱以後見到那一大鍋沁涼入心窩的,綠  豆  湯。

我家人每到夏天都會煮很多涼品放在冰箱,綠豆湯、愛玉、仙草,有時還會誇張的來個傳統豆花,這麼多種夏季聖品,最讓我見獵心喜的是傳統豆花,有別於盒裝式現代豆花那樣的人工滑溜口感,桶裝式傳統豆花有較顯粗糙的表皮,爹娘親自調配的糖水另冰一碗放旁邊,我跟我阿兄回到家,一人一碗,一手挖豆花,一手舀糖水,還要加花生仁,手忙腳亂,吃起來卻是那麼那麼地不亦樂乎。

我一直不知道我爹是打哪兒買來這傳統豆花的,就跟他們也一直不知道我每次到哪裡變出手工芋頭饅頭一樣。我們喜歡這樣偷偷地、祕密地貢獻著謎一般的美食。

但,傳統豆花始終是可遇而不可求。我家冰箱中真正的東方不敗,永遠佔有一席之地的,事實上乃不起眼的綠豆湯是也。我爹娘很會煮這玩意,這可能跟我阿兄有關,年少時代的夏季時分,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叫他親愛的老妹去幫他拿碗倒湯,且阿兄對於綠豆湯要求甚高,沒味道或是太甜,不夠軟或是太爛都會被嫌,他雖然是這麼機車,不過我還是最喜歡跟我阿兄一起喝綠豆湯,因為我倆在此事上有絕大的默契,他喜吃綠豆,我嗜喝湯,所以我們兩個一起喝是最好,不會留下一鍋都是綠豆或一鍋只剩湯的殘局。

我以為我沒有像我阿兄那麼愛喝綠豆湯的,可是到了美國以後,在連續幾個月高溫烘烤下,才略略發現不對勁之處,就是此地並無綠豆湯!而我,是如此需要綠豆湯的澆灌啊!上個星期去了趟華人超市,某排專放乾貨挺不起眼的鐵架上,居然撒落一地一包裝一包裝的綠豆,我興高采烈拿了就走。可是回到家以後,問題來了,爹娘好吃的綠豆湯究竟怎麼煮的啊???每次打電話每次忘記問這個問題。只好比照上次自己煮粥辦理,上網求教奇摩知識。

此刻,綠豆正在電鍋內乒乒乓乓的跳躍著。我好期待,期待它能像老家的綠豆一樣發出一縷清香,期待那縷清香能在這八月盛夏時分消去毛躁的暑氣。

許我一碗綠豆湯是多麼渺小又多麼撩人心弦的願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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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24 Thu 2008 06:43
  • BBS

那天晚上,我請O先生幫我開了電腦,然後我順口地說出那組數字,140.119.164.150,像是在背自家電話般的熟稔,說完的剎那,我自己也被這樣驚人的記憶力給嚇到了。這組號碼是【貓空行館】這個BBS的位址,我知道BBS這東西,是從大一下才開始的,我不知道誰是害我一頭栽進這世界的禍首,總之,那個時候我若無課,那非在計中便是在我們系圖打電腦,俗話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我宅,又豈止是這一年兩年的事呢。

因為我不住校,沒有課的時間並無宿舍可歸,儘管有些朋友願意大方地在沒課時間收留我,但是要我再走回山下,然後晚點有課,又背著登山包走回山上實在非懶人如我一般會做的選擇,我真是寧可待在山上,大概因為我太常待在山上了,於是我學會了運用系圖的電腦打BBS,剛開始打的時候好新鮮,儘管永遠只逛我們自己的系版跟社團的社版,但我卻非常熱中在設計自己的名片檔跟簽名檔這種事上,那是少年維特煩惱的時代,那是強說愁的時光,每天在學校悠遊地像系辦前那幾隻大狗,卻手賤得三不五時就可以打出一兩句淡淡憂傷的詩句。

當時的同學們很著迷於BBS的世界,她們有很多網友,網友的組成分子可單純的是同班同學或是學伴,也可複雜地牽到外校去。我的朋友列表上也有很多人,都是我們系上或是社團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我學伴的印象完全沒有),也就是說,幾乎沒有那種所謂陌生的網友,大家喜歡找我聊天,所以即使系版跟社版的今日文章三分鐘之內可以閱讀完畢,我仍舊可以在站上跟其他人(其實就都是我同學或學長姐)打屁很久。說回網友,也不是真的一個都沒有。我的第一位網友,他取的暱稱跟樹有關,我大一的時候,他好像已經大三還大四了,那是第一次有陌生人跟我在網路上說話,我打字打得超慢,可是這位學長他總是很有耐心的慢慢等我敲,我的打字速度就是這樣在短短的一個月間被建立,後來有很多人看到我用ㄅ半打字,都不得不驚呼。驚的可不是這個年頭還有人在使用ㄅ半,而是,怎麼會有人用ㄅ半打字可以打得如此神速。如果你曾經被我打字速度給嚇到過,呵呵,那都是要感謝當時的那位學長。大概到我大二的時候,這位學長介紹了一位他的同班同學給我認識,比起那位樹學長,我跟後面認識的這個學長更有話聊,因為他話語幽默,而我那時的打字速度已經快到如箭在射,彼此一來一往,很有得聊。我認識的第三位網友大概跟樹學長是同時間,他年紀更大,我大一的時候,他已經在念研究所了。我們後來見過一次面,然後就沒下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而至於樹學長跟他的同班同學,我們也在某次因緣際會下見過一面,那大約是他們畢業前夕,我幫忙系上去拍賣中東物品,兩位學長現身出資買下一些東西,然後,他們就畢業了。畢業以後,他們上線的時間比較少了,雖然每次上線我們都還是會聊聊彼此近況,但畢竟不像大一大二那樣,時間無限。這樣純純的網路友誼也就隨著當兵啦出國唸書啦,慢慢慢慢地消失於黑色的電腦螢幕後。

畢業以後我到了科國,第一件煩惱的事情就是我要怎麼在那邊使用bbs,好不容易有辦法連上,當時坐在我旁邊的韓國同學Mus看著我打出140.119.164.150,然後用ID跟密碼進入一個完全都是亂碼的世界,並且我不慌不亂地在亂碼中依憑自己對BBS的印象進入我的信箱,讓Mus簡直看傻了眼,還一度誤以為我有某些情治背景。我跟他解釋,這個東西叫做BBS,他丈二摸不著金剛,跟我說他們國家沒這玩意。我大喊不可思議,那你大學時代怎麼過的啊!

打BBS的習慣在我進研究所以前一直跟著我,不敢相信吧,我中間上班的那幾年還是很愛打。可是後來沒什麼人在使用我們在貓空行館的系版了,後來的趨勢變成班版,而且全部都搬到PPT去了,在PPT上面分立出好多班版,我們班沒有人設版,所以我猜想當年我的那些同學大概也都沒有再繼續使用BBS了。我做助教的時候因為公事使然,還繼續使用著,PPT我也設了個ID。告別助教生活重新投入學生生涯,那以後的人生,飛梭地比我的打字速度還快,我就真的沒有再使用BBS。前幾天,突然想念以前的文章,沒想到我連自己的ID都已經記不起來,卻還是可以順口的說出140.119.164.150,那麼,這個名稱為貓空行館的BBS真的在我青春年代中扮演了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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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04 Fri 2008 01:55
  • 阿里

再過一小時,我就要出發去面對暌違12年之久的英文課,內心裡面,真的還是相當緊張。我本來就是個容易緊張,為諸多小事而煩惱的人。為了今天第一天上課應該穿什麼、該怎麼自我介紹、要選哪個英文名字等事,從昨晚開始就煩悶不已。今早,O先生出門上班前,我又開始翻顛,「怎麼辦~我要用哪個名字自我介紹~~怎麼辦?怎麼辦???」,這時候,O先生向我走來,非常冷靜地給了我一個耳光,說「瑞塔啊。」。然後就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這不是第一次這樣了。當然,他打得很不用力。可是老實說很有用,他每次在我翻顛的時候給下的這一耳光,我都會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重新找到方向,很真切地了解到,當頭棒喝的威力。

然後我突然想起大二系上某位老師的某一堂課,這位老師,我十分尊敬他,我們叫他阿里。除了他驚為天人的語言造詣以外,更佩服他在宗教課上面的專精。但這些是阿里應該要具備的,不然如何在系上授課呢?阿里最了不起的地方是,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隨便舉之,阿里會很多套拳術,甚至也會傳說中的點穴跟輕功,他的名言之一是,「年輕的時候我也可以飛簷走壁,從這裡跳到那裡。」。正因為阿里武功這麼高深,身為學生的我們每次上課都要央求恩師來一段功夫秀,此時,本班較衰的男性同學立即就會被推向前,讓老師親手示範擒拿術。為了感恩同學犧牲小我,我們總會在下課時間大力吹捧同學當日慷慨赴義是多麼之豪氣,雖然下手推他們出去的時候,我們總是這麼地毫不留情。

當然不是每次都讓男生出去的,人生在世,互相幫忙,有時候女生也是要貢獻一點。但女生天生就是比較弱不禁風,沒辦法跟老師配合演出武俠大戲,這種時候,我們只好激出老師的另一項天附異秉的才能,就是看相。當然多數的人都只是聽聽就好,畢竟只要可以不要看滿是毛毛蟲的課本,什麼都可以。我於是也成為其中一名被論點的人,老師那時看著我,跟大家說,「你們不要看她這樣胖胖的,她身體不好,都是虛胖。而且將來妳不乖,你老公會修理妳。」聽畢,全班哀嚎,對我投以十分同情的目光,鳳班代表人物之一的那瑟,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跟我說,「傻八,怎麼會有人要打妳呢?」但是當時更令大家費解的恐怕是我眉開眼笑的表情,心裡極爽,因為我一直就是覺得這樣的男人,好  MAN。

畢業這麼久了,阿里是我在阿系忘不了的回憶之一。本系向來畢業人數就少,再加上系胞多有流浪基因,八方人馬現在在世界各地如蟑螂般努力並孜孜不倦地生活著,我是多麼想辦場同學會,告訴大家,「更!阿里沒騙人,我老公真的是會打人。」不過我更想跟大家一起八卦阿里,阿里的故事真的是說不完的,並且,那不是只發生在我們那屆。學姊說,他們班上課的時候,曾經全班起立一起外丹功五分鐘之久。也有學妹爆料,阿里在課堂上自爆他某強項(此段恐怕只有系胞能了解,恕刪)。我更想起了一位雙修歷史系,前途一片光明的學弟在系辦被阿里預言,「四十歲時將有牢獄之災。」的苦情。

阿里是系胞共同的話題,套句利公常說的,他是我永遠的青春偶像啊~~

【補述】小苗小姐看完本篇以後,提醒了我一點,阿里的牛肉麵!對,阿里除了多套拳術跟看相以外,阿里的廚藝真是讓人傻眼到歎為觀止的境界,不論是羊肉飯、牛肉麵、還是阿拉伯沙拉或是泡紅茶,都不是蓋的。當時系上的群修課中,阿里的課一定是大爆滿,擠都擠不進去,而且阿里從來不搶熱門時間,他都選類似星期二早上八點到十點、或是星期四下午四點到六點這種時段,誰會想要在早上八點跑到山上去上課,誰又會在山上待到晚上六點還不回家啊,阿里替我們造就了這一切,到底大家這麼瘋狂地搶破頭是為了什麼?(除了想學習之外,)當然就是為了期末那一頓好餐。阿里是如此豪氣干雲的老師,殺起羊頭,唰唰唰唰,剁起牛肉塊,又肥又大,料比起外面不知豐盛幾倍,只要修課,人人有獎。阿里啊阿里,您的牛肉麵才是天下唯一好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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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念那個拿著筆的年代。

雖然在我還是國小的時候,電腦就問世了。但那個年代,電腦還是比較不普及的東西,跟現在這種幾乎家家一台的盛況有很不同的風景。沒有電腦,筆於是成了我們抒發文字最重要的媒介。不要用「抒發」這麼文謅謅的字眼了,對於一天超過十二個小時都在學校唸書上課的台灣學子來說,我們一天握筆的時間絕對遠遠超過捧著情人雙手的時間。筆於是成了我們最忠實的朋友,只有你把它摔到斷水,否則它一定對你不離不棄,哪怕你用著它多麼可恥地在數學考卷上作詩塗鴉,它依舊守候在你身邊,只是很可惜地,我們還是很少很少,從一而終地,把一隻筆好好地用到沒水。

某天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信手拈來Mojo啃得半死的骨頭,因為手實在太賤了,便開始不自主地旋轉著骨頭,姿勢是以食指跟中指夾住骨頭,靠中指前後扭動,以營造出骨頭八字形旋轉的妙姿,我得意的秀給O先生看。然後,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有種想哭的感覺,因為當下我找到了一個被遺忘多時的動作,轉筆。是的,就是這個用食指跟中指夾住物體,靠中指前後扭動,以營造出物體八字形旋轉的動作。它就是當年我拿著筆上課時一定會有的動作,它就是讓我當年多次在課堂上被老師叫名「不要再轉」的動作,它也就是害我被罰了超多瓶養樂多的動作。

只要年紀符合三十加減十的範圍,不要否認了,你們一定都轉過筆吧。轉筆的姿勢五花八門,我剛剛說的八字形是很入門的,不過我說入門是入門,學不會這招,中指扭動幅度過小,造成原子筆永遠生不出八字形,只能翹翹板式上下擺動的人多的是咧。我轉筆已經轉到成精了,八字形轉轉就換姿勢了。換三指旋轉,將筆橫放在拇指、食指和中指中,靠食指、中指前後交錯,讓筆一百八十度旋轉。像我阿兄那種轉超快的,就會直接變成三百六十度了。還有另一種我也常轉的姿勢,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握住筆的後端,拇指下壓以後,中指迅速的從筆下方繞到上方再繞回下方,然後食指、中指再同時快速的將筆向後移,以便讓拇指、食指和中指再次握住筆後端,這樣的姿勢筆會更立體的在手的虎口裡自轉三百六十度,也是十分絢麗的。

我講這麼多都太複雜了,應該自己拍個影片檔,大家就完完全全了解,並且彼此呼應的說,喔~這招我也會。我想像,這結果應該是如此。

其實年少的時候轉筆跟現在轉筆,都一樣,沒有想要刻意,也沒有想要耍酷。老師常常說,轉筆的人上課不專心,然後便下令禁止有人轉筆,輕者當場叫名給難看、重者罰錢,五塊、十塊、二十塊以等比姿勢跳躍,我猜最終目的是要讓我再也沒錢買筆。我年輕的時候常想,老師們想太多了,轉筆就是轉筆,跟有人天生就是愛抖腳ㄧ樣,只是一種反射,我們沒有要不專心。

不過後來我當了一陣子老師,我終於懂了,不是轉筆的人上課不專心,是轉筆的人「會讓老師」上課不專心。這是真的。你想想看,你站在講台上,唯我獨尊,台下一排學生,每個人轉啊轉的,有人是八字形、有人是一百八十度、有人是三百六十度,百花爭鳴,你怎麼可能專心教書?學生若都這麼有出息,會轉的這麼流利,那也就罷了,偏偏轉筆的世界中,一定會有那種死也轉不出八字形,只能在那裡翹翹板的,那就實在是很不順眼,又或者,也有很多人是甩筆甩太高,動輒就會掉到地上,匡啷匡啷地響,聽起來實在很逆耳,沒水準的還會當場罵一聲「瞰!又斷水了!」。百花爭鳴固然讓為師的很不容易專心,但畢竟是花啊,換個角度試著欣賞,老師其實可以做到大方接受學生轉筆這樣的豁然開朗,但至於那些又是翹翹板又是掉筆的學生,不是我要講,簡直是徹頭徹尾地侮辱了轉筆深奧複雜的體系。

我懷念那個拿著筆的年代。拿著筆上課、拿著筆考試、拿著筆寫信、拿著筆開會、拿著筆趕報告、拿著筆寫稿。我想從online test、email、ppt 的世界中,休息一下下。

我懷念那個拿著筆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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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19 Thu 2008 01:48
  • 阿虎

我們這條街上有兩個小孩,一個是韓國人家裡的,一個是印度人家裡的。都是小男生,年紀看起來差不多,大概四~六歲那種。隔壁一條街也有小孩,是幾個小女生。近傍晚的時候,小孩子就會出來玩耍追逐。天真的呵呵聲在街道飄響著,隨著涼風吹到每一戶家裡去。我想起,我也有過這樣的玩伴,叫阿虎。

從幼稚園開始,我都是在我二姨家過寒暑假的,週末的時候再回台北。那時候二姨家那邊還是眷村形態,一條巷子八戶,大門深紅色,每戶都是兩層樓的房子,前面有一個小院子。眷村的媽媽們對於種植植物簡直到了迷戀的地步,哪家院子都看得到掛起的蘭花,一盆盆的大茶花,有些連大樹都種得起來;至於眷村伯伯們的姓氏都很特別,司馬伯伯、上官伯伯.....每個人都很愛我,不管是眷村媽媽、眷村伯伯、還是那些大我十歲以上的哥哥姊姊。

可能是因為我小時候長得很像怪物。

阿虎住在我斜對面,根據某張在小人國的合照推算,我應該是在念幼稚園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他了。我們其實年紀一樣大,但是從輩分跟學制來說都不像是同年紀的。因為我的二姨跟他的奶奶是同輩,所以他叫我二姨的時候得叫“婆婆“,而我叫他奶奶的時候,則是變成了“李媽媽“。又因為我早讀一年,所以上了小學以後,我二年級、他一年級,我六年級、他五年級。不過小時候對這些事情是沒有神經也毫無概念的,長大以後想到這些,才覺得有意思。

寒暑假的時候,我們每天都玩在一起。早上八點開始玩,玩到中午去吃飯。阿虎家小孩很多,所以玩具也很多,我們每次都在他家後面的小走廊玩各種不同的玩具、看卡通,然後李媽媽就會拿出很多好吃的餅乾出來,有時候在我二姨家玩,我二姨也會突然就變出蔥油餅還炒年糕什麼的,反正什麼都可以,我們總是這樣吃完玩、玩完吃。不到最後一天,我們都沒在寫寒暑假作業的。

我從小就很喜歡動物,有陣子阿虎他們家訂的報紙每天都有一篇以大眼蛙為主角的漫畫,他每天都會把那則充滿動物的漫畫剪下來給我,我收集了好大一冊,不過這件事最後因為他舅媽受不了每天的報紙都有一個長方形的洞不見而作罷。他舅舅則是常常騎著摩托車,帶我們兩個去兜風。

早上玩到快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就各自回家吃飯、睡午覺。小時候睡的午覺真恐怖,一睡就會睡到三四點。我沒有鬧鐘,因為我的鬧鐘是阿虎。四點一到,他會開始在家前面很大力的拍暗號,那個時候,我就會起來繼續四點的遊戲課。四點的遊戲時間,常常會有隔壁街的人也來玩,但是他們的名字我都記不得了。有時候阿虎覺得跟他們玩很無聊,就會騎他的腳踏車載我去兜風。他騎車都騎得很快,直到有一次摔車了,把我腿上弄個大烏青,那以後有很久的時間,他不再載我,甚至也不在我面前騎車了。

小學的寒暑假年復一年,每次要放假都會很興奮,每次回去的第一天都會有點不好意思,可是每次回去的第二天就已經瘋得跟什麼一樣。當然,假期結束的時候總是有點惆悵、有點難過,然後期待著下次的放假。這樣的情形一直維持了好幾年,一直到我升上國中,再也沒有什麼寒暑假為止。

阿虎的後來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去當兵了,聽說要念美容設計、聽說要去英國唸書,最後定案的版本是哪個,我也沒有再去過問。他可能也覺得我怪怪的,跑去念什麼阿拉伯語呢!?

生活裡的蛛絲馬跡隨便都透露著時間不停留。長大以後,每次去二姨家,我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都市更新計畫給嚇到。一大片的眷村景象不見了,二姨家那條巷子,再沒有深紅色的木門了,兩層樓的平房也都三層、四層地蓋起來。更誇張的是,再往前算去兩條的那巷子,已經完全消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如今是繁華的市景、一大堆的超商、呼呼而過的公車。我想起以前要從二姨家走出去坐公車,要走很~~久,沒想到,現在公車居然已經開進來了,甚至在這裡設了一站。

然後,對阿虎的記憶就跟我對眷村的記憶一樣,那都是擺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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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很討厭愛哭鬼的那種人,那一定很難當上我的朋友,因為我實在是太愛哭了。

這是從小就這樣的。小時候我臉皮就很薄,禁不起任何人對我有一點小怨言,所以老師犯不著對我大聲,光是一個不滿意的眼神,我常常就是已經兩行淚掛臉上了。小學的時候,尤其是一、二年級的時候,有些男生常常覺得我太愛哭,被罵就被罵、哭什麼?一看到我哭就哈哈哈笑個沒完,當時我的老師很喜歡我,雖然哭也是因為老師不滿意的眼神,但是她只要一看到有人笑我,就跟大家說,「那是因為她自尊心很強。不要再笑了。」雖然當時我一定很感謝老師,但是現在想想,我應該是聽不懂「自尊心」這三個字,什麼碗糕啊?

會有人受不了我那也不是沒原因的,因為對我來說,什麼都可以是引爆的哭點。課業表現不好,哭、電視配樂太悲,哭、朋友愛不對人,哭、學生上課耍賤,哭、男友揮揮衣袖,哭、準備出國去玩,哭、喬峰誤殺阿朱,哭、任何狗的故事,哭,那當然就更加不用提長期出國、參加結婚典禮/告別式、地震/海嘯過後、宣道大會,或是一瞬間論文資料全毀這類的了。哭點之低已經到了人人嘖嘖稱奇的地步。

我也知道這麼愛哭是挺丟人的,但是淚腺發達,其實很難控制。我開始努力嘗試去控制,那是在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我不知道幹了什麼好事,又在那邊哭哭啼啼,這個時候我們導師把我叫過去,她是這樣跟我說的,「妳不要把眼淚當成妳的武器。」這是一句非常震驚我的話,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眼淚可以用來當武器,過了五分鐘以後我撲簌簌的眼淚遂化為一股憤怒,原來她說的是我把眼淚當武器!

什麼跟什麼嘛!?

那是我高一的導師,沒想到,分班以後的老師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老天,大家是怎麼了,人心都這麼邪惡嗎?誰要把眼淚當武器??OK,或許客觀的事實是大家看到我哭,於是即便我幹了壞事,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多說我什麼。但我卻從來沒有要把眼淚當武器這樣的主觀想法。我可以光明磊落的說,我從過去到現在流過的淚水,沒有一次是要拿它來作什麼武器的。

因為在同一個階段,連續兩個老師跟我講一樣的話,這讓我shock太大,所以我試著努力嘗試,在任何哭點下,都把眼淚往肚裡吞,當然一方面也是後來年紀大了,課業表現不好也沒有什麼好哭的了(雖然我仍然在研一下開學第一天拿到語言學成績時大哭了一次.....)。結果,後來的我,就某些層面來說,哭點提高了些,但就某些層面來說,哭點也更低了些。像是我不再會為了無法達到自己要求的自我肯定而哭,所以工作、學生、學業,這些做得好或不好,有沒有獲得大家肯定,對我來說都再激不出淚的火花,但眼淚像是有配額似的,把這邊的哭點提高,那麼相對地,另一頭的哭點就變極低,因此,隨便看部電影,沒得哭的地方,我也可以自行融入然後哭得淅哩嘩啦,此外,絕對不能看任何懷念寵物的文章。

我自己看到別人哭的時候,不是跟著哭就是愣在旁邊手足無措,但我從不認為他們在利用他們的淚水。我知道,一滴滴的淚水,是他們心裡面的珍珠,一定有份情牽動,珍珠才會不小心掉出來。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指那些平常就沒有淚的鐵漢朋友無情,絕對沒有這樣的指控,只是想替眾多哭點較低的朋友們澄清一下,眼淚是我們柔軟內心一顆顆明亮的珍珠,從來就不是什麼武器。

但願我們都有顆柔軟的心,體貼他人的淚水。試想,光明正大的珍珠如何能用來去傷害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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