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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借了一片DVD,裡面有兩部May Misri執導的紀錄片,沈重得讓人心痛。May Misri是巴勒斯坦人,後來就讀於舊金山州大的電影系,畢業以後跟美國先生一起合作了多部國際性得獎電影,多以巴勒斯坦情為主軸,昨天看的兩部也是一樣的主題,透過小孩的眼睛,慢慢追殤巴勒斯坦過去半個世紀的顛沛流離以及喪國之痛。

說起巴勒斯坦的歷史,那還真是一段既背情又淒慘的故事。

籠統的說,巴勒斯坦位在阿拉伯半島上西邊一塊長形的土地,北邊接著黎巴嫩、敘利亞,東鄰約旦,往南通埃及,自古就佔有一定的地理交通重要地位,西元前幾多世紀,先由非利士人佔領,後來由希伯來人在此地建國,之後又有亞述人、波斯人等,直至西元前一世紀羅馬帝國建立,多數的猶太人從此地四散,七世紀時,此地被劃在阿拉伯帝國領土下,這以後到上個世紀中葉為止,基本上就是所謂的巴勒斯坦人居住在此地,即便中間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歷史名詞,諸如十字軍東征、鄂圖曼帝國等等。

綜觀歷史直軸,各族的人其實都曾在此地駐足,留過痕跡,這塊長形土地,在邁入近代史以前大約是這樣的歷史。

而散居在歐洲各地飽受迫害的猶太人,自上個世紀初起便開始往巴勒斯坦移入,他們要重返自己的應許之地,卻打破了這塊土地長久以來的和平。至上個世紀中葉,正確的說,1948年開始,這塊土地面子裡子都徹底被搖動了,這是由於前一年,聯合國才剛剛決議把這個地方分畫為阿拉伯國跟猶太國,當時的人口比例阿拉伯人遠多於猶太人,這使得不管怎麼劃分,都會有阿拉伯人被劃在猶太國的名義底下,當然這只會造成更多的衝突。而猶太人積極的復國行動在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在此地建立了現今的以色列,更使得不願意喪國的阿拉伯人連續發動了好幾次的戰爭,但無奈的是,每次,阿拉伯人都只是將自己的領土越輸越多,越輸越多。輸到最後,長形的土地,靠近北邊的巴勒斯坦人逃往黎、敘,中間的往東邊逃向約旦,南邊的逃至埃及,大家都成了難民,現在這塊長形土地基本上都被稱作是以色列了,所謂的巴勒斯坦自治區,也就只有靠著約旦河西邊的那塊土地(即大家常聽的西岸)以及連結到埃及西奈半島上那條小小長長的加薩走廊。

說回DVD,片中第一個故事是夏底拉的孩子(Children of Shatila),導演親身走訪夏底拉,拍攝當地孩子的生活。夏底拉是一個位在黎巴嫩南部的難民營,難民營裡住的都是從上世紀中葉開始陸陸續續從巴勒斯坦逃出去的難民,第一代難民在這邊只打算暫時落腳,但是有了第二代、第三代,他們知道巴勒斯坦復國無望,只能繼續絕望地在此地生活。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這則紀錄片的一位女主角,小學五年級,她說她好喜歡小孩,所以她長大要當醫生,幫助小孩,不要看到他們痛苦的樣子。但是鏡頭一轉轉到她的母親,她母親想起自己的親人在巴勒斯坦戰死的場面,邊哭邊說,「我知道她的志願是當一名醫生,但是我要怎麼跟她說,她連能不能念到高中都可能是個問題。」的確,在難民營裡面生活是很苦情的,那裡沒有電沒有水,要像一般的孩子一樣可以無憂無慮的一路唸書是不可能的事情,多半的孩子都是邊唸書邊打工,打工都也還是個問題,畢竟,難民,是沒有辦法取得合法工作資格的一群人。另一段把我震撼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的是某個孩子的爺爺說的話,「戰爭讓我們失去親人,有的家庭還有四、五個人存活,有的家庭只有兩個,有的家庭只剩一個,有的家庭就這樣沒了,戰爭中,沒有一個家庭可以是完整的。」

第二段紀錄片Frontiers of dreams and fears,導演將位在夏底拉難民營的孩子跟位在以色列領土上的難民營的孩子串在一起,他們開始透過書信了解位在不同地方的同胞。這段紀錄片以兩個女孩為主角,描述她們透過書信往來了解彼此的難民營裡各自的故事。夏底拉難民營的女孩說,「但願我是一隻鳥,我可以飛往自己的土地,不再受拘束。」,我在想,夏底拉難民營的孩子或許會比較羨慕以色列境內難民營的孩子,因為至少在以色列境內,他們還是站在自己曾經有過的土地上,聞得到家鄉泥土的芬芳,不過一段獨白抹掉了我這樣的想法,那是以色列境內難民營的孩子說的,她說,「我們在這邊,活生生就是個監獄,東南西北,怎麼看,看的都是以色列軍,真的很難受。」,然後畫面一轉,轟炸聲雷雷,背景帶到她的朋友家,牆壁被炸個稀爛,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孩子從地板上一百多顆子彈裡撿了一枚起來,天真的說,「子彈,子彈」。我不知道,哪一種會比較捶心肝,是沒有辦法踩在自己的故土卻夜夜思念家園的孩子?還是日日看著他人恣意攻擊本屬於自己土地的孩子?

哪一種都很讓人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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