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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暑假我意外地在學校接了兩班商中班的課，都是華裔。華裔對我來說是一個滿特別的族群，就我接觸過的個案，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都可以跟你侃侃而談，從運動談到偶像劇，說的是津津有味、頭頭是道。但是呢～要他們拿起課本，識得的大字卻沒幾個，程度好一點的可以念出課文，只是斷詞的地方往往有點詭異，程度稍差的呢，就愣在那兒等待我去解救他們。所以教學上，不太像我一般訓練老美他們流利度那樣上法，相反地，有時我會讓他們放慢腳步，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說，好好地說，甚至有時為了檢測到底識字程度提高沒有，就大方地讓他們拿著課本念上幾句來聽聽。

我不想說太多關於他們的學習，因為他們在大學裡通常都是非常優秀的，中文課，說真的，只是看他想不想學、願不願意學而已。他們，通常很幽默、很好笑，也很認真。我很喜歡這些學生，即使得要我犧牲睡眠，一大早爬起來備課，還要特費心讓八點那一班的精神好一點，我也是甘之如飴。

這一兩年很頻繁地與這樣背景的學生接觸，讓我有很多想法，關於移民文化。有時候我會想起大三阿的第一課，講أدب المهجر，移民風潮下形成的一種文學風格，其中介紹了一首黎巴嫩詩人伊利亞寫的詩，名叫「我不知」。那首詩很有哲理，明天有點精神的話，我就翻譯給大家聽，時過境遷這麼久，現在讀起來比大三的時候沉重了一些，彷彿跳脫為賦新詞強說愁卻又不知進入哪一個心境。

課本上說：他們(阿拉伯人)到了歐美國家坐享榮華富貴，但內心卻不時因為鄉愁與孤單而感傷不已。

而我很想知道，我的學生們，他們的歸屬感又是歸向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