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很多生活在海外的人來說,頭毛好像是個不太引人注意卻又是個時間到了就得面對的問題。
研究所的這三年中間,我找到一個非常好的設計師,他是一個中文講得非常好的日本人,雖然這三年也還都是短髮造型,但至少我沒有再帶給大家爆炸頭、米粉頭那類的驚悚畫面。但是很可惜,我飛來美國,設計師不能打包,來到這邊只好等著看。

不過後來我也看開了,我在這邊每天穿著T恤短褲,指尖都是蒜頭薑片,髮絲飄過沒有香味,取代的是抽油煙機沒抽完的油煙,誰還會在乎煮飯婆今天頭髮是長是短,再者,這邊真不像台北,剪個頭髮坐趟捷運,再麻煩的地方,半小時內總能到位,只要心情不好想轉換髮型,車子一上,改頭換面是一片小蛋糕啊。可我人在這邊,走出社區,在我雙腳能走到的地方,只有一間墨西哥超市,跟一家聽說油不太好的加油站,除此以外的只有,馬路、快速道路跟高速公路。我想要轉換心情,先得等到老爺週末有空。所以,算了,放棄。我首度嘗試了三個月都不碰頭髮的滋味。

我不剪,那就是一頭慢慢留長的髮型,大概是還OK吧,女生頭髮長長了,大抵上都一個樣。O先生面臨的問題比我大ㄧ點也快一點,他的鬢角越來越長,而這兒的氣候是越來越熱,終於有一天,他受不了了,決定出城去剪髮。我也跟著出去,不用剪短,但只少幫我打個薄。

我不太在意讓不同語言的人來幫我弄頭髮,畢竟過去的整髮經驗,在台灣給台灣人剪的,沒有什麼讓人驚艷的回憶,而在外地弄的,如科威特或日本,也沒有什麼糟到不行的教訓。給誰剪其實都沒什麼關係,只要溝通上無障礙,不會最後把我剪成赫本頭,大概都無所謂吧。但雖然是沒有刻意挑設計師的國籍,但考量到我們的荷包,O先生放棄他以前常去光顧的較貴沙龍,我們還是決定去ㄧ家在這邊開業已經很久,以價格公道合理出名,還榮登史大台灣同學會首頁贊助廠商的理髮店。

店內設計師總共有四位,據我眼力推算,每個人都有四十五歲以上,平均年齡可能是五十三。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把推刀,那是印象中,國中年代尚有髮禁時,訓育組長在早上朝會時間在男生班那邊揮啊揮的工具。我,相當陌生。

總之,最後我們兩個人各上了一把椅子,兩個人剪髮的速度都很快,O先生的設計師拿著推刀在O先生頭上畫啊畫的,我的設計師是一位中年阿姨,她拿著打薄用剪刀以快、狠、準的速度在我頭上亂抓一把,約莫是七分鐘左右,我倆雙雙結束。O先生的髮型大概是很久以前流行過的「刺蝟頭」,我的髮型就是及肩但未過肩的「學生頭」。

總之,兩個人走在路上,怎麼看都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當然是只有指髮型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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