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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必須被迫接受中華郵政變成台灣郵政,中正機場變成桃園機場的時候,我感到很無奈。但是如果要動到中正紀念堂的話,那不是無奈而已,幾乎是一種同失戀般的心痛。

我未滿兩歲的時候,中正紀念堂開始對外開放,所以我成長過程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中正紀念堂的照片,包括:我在大門前面找不到爹娘大哭的照片、我在主廳前面學 習走路的照片、跟小學同學踏青的照片、為了交畢業紀念照跟國中同學的照片、高中參加演唱會的照片、大學以後每次招待外賓或是和自己異國友人必逛的照 片.....大家或許無法想像它對我的重要性,如果有一天我到外國流浪去了,撇開對人的回憶,我對這片土地最懷念的恐怕也就是那藍白色圍牆內的種種。要拆圍 牆?我求你...別.....

那裡有很多美好的、傷心的回憶。小學的時候,我二姨每天帶我回家,後來蓋了音樂廳跟戲劇院,我總是喜歡跟二姨比賽,自己跑到音樂廳上面又跑下來,看誰先到。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買杯十元的販賣機可樂、然後喝完剛好可以進主廳吹吹冷氣。每次看到漂亮的新娘擺pose,我就會過去跟她握手(當然!那是小學時代...在下我還很古錐的時候...)。高中的時候週末九點我就抱著教科書到裡面的迷你圖書館去K書,K書不是重點,值班的北商帥哥每次都會微笑放電才是一週活力來源。前往科威特前,我阿兄花了一個暑假的時間在大中至正門下教會我騎腳踏車,還好最後我會了,否則我想那裡會出兇殺案。回國以後,天氣好我會在傍晚的時候,就戴著耳機騎著單車在藍白圍牆外繞個一兩圈,一邊騎一邊哼歌,有時候會與反方向慢跑的人互相微笑示意。失戀的時候
,買個兩瓶海尼根,失魂落魄的走上階梯與月對飲,喝完再搖搖晃晃的走下來。朋友每次來看花燈或是攜家帶眷的來玩,總不忘給我來個臨時call,看我在不在家要不要下來一起走走。一年總有幾次,在兩廳院當志工的Adam總會邀請我去迴廊咖啡座那兒喝個榛果奶茶。每個聽音樂會的夜晚,我會站在音樂廳門前等待拿票的友人,一邊欣賞謐靜的台北夜色。

我喜歡每天一大早迴廊裡面發出的二胡聲,我喜歡大家一聽到國旗歌時自動的停下手邊的動作,我喜歡後來戲劇院後面多設的自動噴水,關於中正紀念堂...我還有好多喜歡。

歷史的事情可不可以讓它過去?一直偝著包袱的是政客,強迫我們偝著包袱的也是政客。我沒有遠大的志向,你要因為這樣就說我沒有國格、替我硬冠上不愛台灣的大帽也都隨便。但那已無關乎我是不是藍骨,肆意的決定要拆,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到我家來在我的琵琶上割劃兩刀後拍拍屁股揚長而去。你有那麼多的正經事要做是不是?流浪教師的問題解決沒有?替美好的台灣形象做盡國民外交的華語教師你給他們什麼保障?教改改的昏天暗地改出個什麼東西沒有?當每個人都辛苦的工作上班、賣命工作的時候,除了一些奇怪的決定你還做了什麼?

有一天運將大叔繞至大中至正門時,突然語重心長的說:我們求的也不多,只是溫飽而已。我隔著車窗看著不遠處騎著腳踏車的小孩,眼眶居然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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