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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男人就經常跟我提一個想法:把我們的小房出租出去,然後去跟別人租一個大房,如此,等同於,我們可以用比較便宜的租金去住大房。我沒什麼經濟頭腦,但是從多年前開始,我們就也開始關注附近出租的房子,一家一家去看,還真的很少看上中眼的。要不是光線太暗,就是房內格局設計怪異,一直到差不多三年半前,我們去看了一間房,座落在我們這區最安靜的一個角落,整條街都是高大且一年四季不換色的樟樹,整片鮮綠讓人看了就心情好。街的後面緊鄰著我們這附近最大的一片公園:某個角度你以為你在愛德華王子島,真的就只有一片綠草原,公園某個廣大的空地裡面還住著驢子(史瑞克的原型當初就是從這裡來的),步道上成天都是像我尪那樣的慢跑者、騎車的學生或是遛狗的人。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來看房,因為其實是同一區,不搬家也是可以到這片公園逛逛。房子外觀看起來還算乾淨,但是我之前已經被騙過很多次了,並不因此抱太大希望,結果一進去就被嚇到:首先,被他的室溫給嚇到,一進去好像自帶冷風扇一樣,涼爽無比;接著,被他的明亮度給嚇到,不要說落地窗、落地門了,每區都有一個天窗;最後,當然是他的格局,難得是我喜歡的方方正正,沒有那種打開門不知道這間是拿來幹嘛的地方。真的很喜歡,可是,那天open house,來看房的人也很多,大家也都很喜歡,也都是一副勢在必得,就在我心想,唉~難得碰上一間喜歡的可是也不一定租得到的時候,仲介突然走過來問後了。原來,那房的仲介是我們原來小屋的鄰居(雖是住在街對面,每天聽我獅吼,應該已經覺得跟我很熟了!),反正他也是幫忙屋主,乾脆就租給認識的(而且我們真的看起來很老實、很牢靠啊)。同一時間,東岸來了一對couple想租我們的房子,女生在史大念博士後,男生是實習醫生,還帶了一隻(都不會叫也不會亂跑的)小狗,我們就也很安心地把我們的小屋暫時交給他們了。

這個事情發生兩個月以後,疫情在美國爆開來了,一夕之間,我們一家四口突然需要時時刻刻都待在同一個屋簷下,而且同一時間有四場zoom每天至少六小時無間斷進行(雙少的學校要zoom,我教書要zoom,我先生上班開會要zoom),要是在原來的愛的小屋,這事就很難辦了,因為根本找不到四個獨立空間,怎樣都會彼此干擾,但是因為搬了家,每個人都有各自安好的地方,我們甚至可以放一台Baby Grand Piano(以前教音樂的姑婆就一直跟我說,如果要學琴最後還是要買鋼琴,音色漂亮才會對學琴的人有好的幫助)還有一台兵乓球桌,更重要的是,之前因搬家而不見天日很久的書也終於得以撥塵見日。我們就在這裡度過了疫情衝擊的三年半。我在這裡,開始了我對綠植的興趣、忘記了怎麼做飯(因為我尪開始展露他下廚的天份)、發瘋地參加了不知道多少的PD做了幾次演講;雙少在這裡,開始了各項樂器的學習(豎笛、中提、法國號還有作曲);當然,這個地方從來也沒少過大吼小叫、大哭大鬧,但,也是個吾厝日常。

今年夏天回台之際,房客在這段時間攢了錢買了新房,房東也決定調漲房租,在幾番思考過後,我們決定告別這條樟樹小道,搬回原來的小屋。很喜歡聰輝哥最近的一篇分享,萬事都互相效力,我們隨遇而安。感謝主,在最好的時間點,讓我們跟樟樹道上的這座大房子相遇,感謝主,在最適合的時間點,讓我們回到我們在這個小區的起點。❤️ 感謝主,萬事互相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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