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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FB,又看到令人不捨的消息,阿吉師也安息主懷了。

大一那年,阿吉師教的是一門難度頗高的必修課,每逢考試,老師都會自備報紙,然後在前方專心讀報,對於台下所發生的一切,都當沒看見。期末考那天,我答應要罩王凡,可是後來沒罩成,反而靠王凡罩我,當時,坐在右前方的韓國學長,把縮印的筆記揉得超大聲,再加上跟王凡角色對調緊張,一個不小心課本掉到地上碰的一聲,老師也翻了一頁報紙。後來覺得很對不起老師,下定決心不再做這樣的事。

大三那年,阿吉師教的是一門冷僻的選修課「阿哲」,光聽名字就可以想像有多難。那堂課有我、瑪莉安、扣桑還有另一個同學,上課的地點是老師三樓的辦公室,辦公室小小的,剛好就坐得下我們四個同學跟老師。我們每個星期輪流報告,已經畢業這麼久的我,還是會很想念這門課,因為這門課,我才認識了輝煌的阿拔斯,我的生命裡才能多了那些豐富的異土人文。那個年代的師生關係沒有現在那麼複雜、那麼翼翼,有一次師母在家中辦小型音樂會,老師也邀了我們去,還讓我漏(無誤)一手我的琵琶,我彈的是二二六六不成調,但是老師跟師母給了我最大的掌聲。

大四那年,要去科國的人因為是拿獎學金,得去參加系上的考試,老師是當年的系主任必須擔任考官,問我一題「你喜歡什麼樣的阿拉伯食物?」,我想說阿拉伯豆餅法拉費فلافل,卻說成了辣椒فلفل,老師跟同是考官的阿財師相互看了一眼,非常同理,馬上叫我不要緊張,然後讓我理直氣壯地講完我為什麼喜歡辣椒...

助教那年,老師已卸下了系主任的職位,過得是比較閒雲野鶴的生活,但是,還是非常關心我的人生大事,覺得當年沒有男友、週末沒事就在上日文課的我這樣不太行,主動幫我牽線介紹,最後,姻緣未成,但是我一直很感謝老師對我有如對待子女般的關心。

老師的一生有如電影一般,年輕的時候拿了獎學金去約旦,後來卻因為發生動亂,輾轉到了德國,接著就在德國一路念到博士返台,認識老師的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老師發脾氣,一次都沒有。老師遇到任何事,都是非常淡定,一群師長若有什麼話語衝突時,老師也總能馬上用幽默化解、溫文儒雅,老師的厚道我可能沒學好,可是老師一煦溫陽的笑容與大量,讓我在道藩的日子始終有份來自長輩的溫暖。

陳老師,安息主懷。謝謝你,為學生、為系上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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