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ah

所謂病情急轉直下指的是，醫生當年跟我說的一個月一次還不用開，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月好幾次。從九月開始，我只要隨便外出用餐，晚上必中。這使得我週末在外用餐的快樂大大降低，只有一間Yayoi，而且只有Yayoi裡頭的山藥鍋，我吃了OK，只能說還好我家二童也都喜歡吃yayoi，我們才得已吃兩個月定食套餐沒人喊聲。平日在家用餐，也變成到了晚上幾乎只能吃燕麥，套一句我阿兄說的是一種恐怖平衡的概念，稍不留神，絕對中鏢。這樣維持了兩個月，有一天早上醒來天旋地轉，我想是大概營養不良到了一個極致吧。這期間，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我的體重回到了20年前！

九月的時候發現情況不對，我預約了美國醫生，在醫院的網站上找醫生掛號時，沒想到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不是我們教會的大叔嗎？從來不知他是一位醫生，想到在美國也是挺無依無靠的，找認識的還是安心些，所以我們就掛號等門診了。一等等了兩個月，我排到的時候其實已經快不行了。結果大叔也只是跟我聊聊天、練練英文(?)然後就叫我去做更多的檢查，像是超音波還有抽血，於是又是一連串的預約。尤其是抽血，還要先等發作以後才能去抽...後來我還真的又發作了，抽完以後醫生回信說結果看起來還OK，接著就是等超音波。超音波照了以後，我再回去門診，醫生雖然也明知我不想開刀，但他還是把我引介給了外科醫生，讓我再去練練英文，喔不是，是去聊一聊。大叔說，跟外科醫生聊天不是買汽車，沒說聊了就一定會買。後來證明，聊完就是要開啊.....

我的外科醫生非常的有活力，隨時處於一種自HIGH的狀態。醫生跟我說她自己的膽也割了（感覺就更具說服力了），醫生後來發現我任教的學校，顯得更加興奮，但是無奈她跟我一樣生的都是兒子，不知是否因為太過興奮，她竟說出了她之前得膽石的時候，也瘦得像個模特兒。我大概因為太過震驚，所以後續醫生在介紹手術過程和膽石成因的時候，我都是恍惚的。最後，我只記得我問了那能不能盡快開刀，照之前約門診那種速度，我大概會直接送急診吧。

結果剛剛好，一個病患換時間，我成功卡位，一個星期後就開刀。又恰好，那個星期我們學校全放假，我想都不用想找人代課什麼的，二童學校的安親班也開到感恩節前，我也不愁他們沒有地方可去。真的感謝主替我安排好一切！

開刀前一晚必須禁食。所以中午，我帶著我的膽膽，去了我們最愛的韓國餐廳，點了一碗超rich牛骨湯，算是送給膽膽的最後一個禮物（後來醫生跟我說其實我的膽很久以前就已經沒有功能了）。第二天，二童去了他們學校的安親班，我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動刀，八點五十的刀，我想不是第一個就是第二個吧。說不緊張也是騙人的，但是因為我們有點點遲到，所以整個過程大家都顯得很迅速，一個小時的準備以後，我被送進開刀房，麻醉醫生也很興奮地在跟我聊我的學校，我才講完我教啥科目就昏倒了。下一秒醒來的時候是被一個急吼吼的護士跟巴醒的，醒來以後我第一個感到口很渴，渴到根本沒辦法講話，第二個感到全身無力，他們沒在後面撐著，我幾乎都是自動倒下。然後，我都還沒清醒，就坐上輪椅被送去停車場回家了！

一切快到我連膽膽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